祁鸾回了昆池,往日清冷少人的昆池里,现下正张灯结彩,大摆庆功宴。
作为主角的他自然不能缺席,他双手敛了敛衣裳,整理了仪容后,便施施然去了宴会中。
星河就坐在右首处等他。
这一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也可以说是伤亡惨重。
祁鸾受了将士们一路上的恭维和贺喜,一面逢迎,一面走到主位前,端起属于自己的酒杯。
“这一杯,敬各位兄弟,感谢你们不辞劳苦,千里奔袭,浴血搏杀。”他将酒杯高举,道:“你们都是英雄!”
“都是英雄!”众人集体起立举杯,与他一起饮尽杯中酒。
“这一杯,”他又给自己斟满一杯,道:“敬当初在大清洗中枉死的仙灵,愿他们九泉之下,安息!”
话题沉重,众人没有喝声,安安静静喝完了这一杯酒。
“这杯,敬余温!”许是想起过往种种,祁鸾眼里已有些湿意:“尽管他曾背弃过我们,但他最终迷途知返,为此战献出了宝贵的性命。凤族永生!”
“凤族永生!”
祁鸾三杯下肚,酒未醉人,人已自醉,他将杯子一放,红着脸靠进星河怀里,对众人道:“我醉了,你们喝。”
看他进入打情骂俏模式,众将士便都笑了,都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不再打搅他们。
祁鸾扒拉着星河的腰,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睡了。
这一觉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睡得他筋骨酸疼,忍不住便想伸个懒腰。
这不伸还好,一伸,他才发现自己手脚动不了了。
从手腕、脚踝处传来冰冷的金属质感,像是铁铐。
什么情况?做个梦还能做到捆绑play吗?难道是最近缺少啪啪啪生活,开始在夜里排遣多余的精力了?
吸纳完天魂,已经回到全盛时期的祁鸾完全没把这点小事放在眼里,刚准备施展灵力把那镣铐震碎,就发现了不对。
他怎么……怎么调动不了自己的灵力了?
灵力消失了?不,他能感觉到丹田依然是充裕的,可就是无法施展,也无法调动到经脉中。
他从蛮力试到咒语,又从仙术试到骂娘,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件事:他没在做梦。
更尴尬的是,他没穿衣服,而且膝盖还被搁置在两根木条上,呈现一种空门大开的姿势。
这是遇到什么变态了吗?可哪个变态这么猛,能把他这天下第一尊神悄无声息地囚困起来啊?
星河?不应该啊。他家星河那么乖,怎么可能做这种坏事。
苍烛?难道他跟伏地魔一样每个魂魄化出一部分来,怎么杀都杀不尽?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听见“吱嘎”一声,门开了。
门外没光,所以祁鸾依然没有看清那人是什么模样,只听见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直到近前。
虽然视觉受阻,可他的嗅觉还算敏锐。
那人身上的气息不属于他见过的任何一人,显得阴暗、潮湿、又血腥,仿佛从地狱里钻出的野兽,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祁鸾问,可并没有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