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被夏教授请去做裸模的油画课啊，安子清似乎能感受到对方那紧张无比的情绪，不禁勾唇一笑，“好啊，见面再谈。”
前台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躲躲闪闪，接过房卡的时候微妙地脸红了，安子清瞥了一眼就习以为常地收回目光。
“今天可以吗？”
“嗯。”
“那么晚上七点，我在华尚公寓十层1003门等您。”
“家里？”
“也是我的画室。”
“好。”
清晨的大街行人稀疏，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安子清顺着常走的那条路回去。
路边摊煎饼的，推早餐车的，匆匆走过的上班族皆是每天的熟面孔，他们的目光习惯性地瞥过他，又漠然地移开，那漠然之中有时会带着默契的讥笑。是安子清早已熟悉的东西。
一回到家，浮尘的味道就铺面而来，那间公寓曾是一家人住过的地方，只剩他一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任何家具，连桌椅碗筷的摆放都维持着三年前的样子。
安子清一觉睡到了下午，被窗外的阳光晒醒，手机里挤满了新的讯息，上过床的没上过的，刚认识的，暧昧的，每个人发来的语句都大同小异。安子清摸着空空的肚子又抽起烟来，一个一个点开每个人的讯息，他一边吞吐烟圈，一边将不中意的人拉黑。
删到一半，经纪人阿雪的电话打了过来，安子清顿了两秒还是接了起来。
“人在哪？”
“家里。”
阿雪沉默了两秒，显然他在思考这是在哪个家，“…你真不打算回去一趟？你妈快打爆我手机了。”
安子清漫不经心地吐出烟，“把她电话拉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