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你有什么好怕的。”这时他还比季谦鹤高一点,搂着他的肩膀便揉了揉他的头,“不过小孩子不要说大话啊。”
“我只是想保护清清...”
“我也是啊。”安子清看着骨灰被装盒,由工作人员擦干净递到面前来,他接过骨灰盒,摩挲着盒上的凹陷处,小声道,”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以后他该往哪里去呢?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嗯。”
葬礼刚结束,已经多年没有联系的姑妈安娜突然找上了门来,她身着干练的职场套装,拿着领养文件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仅在他小时候露过一面的女人依旧如当年一样面目冷淡而镇静。
“抱歉我来晚了。”安娜姑妈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说,“跟我走吧。”
“为什么...”
“我早就猜到哥哥他总有一天会出事。”姑妈推了一下眼镜,“今天有人通知我这件事,作为名义上唯一的亲人,我应该要带你走。”
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而安子清没有决定的余地,甚至不知道是谁通知了远在弗兰城工作的安娜姑妈,让她能够在一天之内准备好领养文件来接他。
“我的儿子安泽比你小两岁,在格里安直升国中读书,你到时候也会在那里上学,等过些日子入籍之后就可以去学校。”
安娜姑妈有条不紊地安排了所以事项,为他打扫房间,买新衣服,为他联系学校,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为他置办好了一切。
安子清的生活一下子天翻地覆,生活在弗兰城,他穿上了有模有样的衣服,每一顿饭都营养均衡,甚至可以读书,也有了兄弟。
舒服得让人无法呼吸。
“我好像在做梦。”安子清和季谦鹤打电话的时候说,“如果一觉醒来发现其实我还和爸爸在一起生活怎么办?”
“清清你真傻。”季谦鹤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都说过一切都会好的,你得相信我啊,我可从来没对你说过谎。”
安泽是个自来熟的孩子,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一个劲地叫哥,看着他的时候,一双大眼睛总是闪亮亮的,好像在眼里放了漫天星辰似的,叫安子清觉得有趣,尤其他竟然还是和季谦鹤同一个班的同学。
“他学习超好的。”安泽笑着说,“简直像神仙一样,每次那么难的题目都做的出来,一直是年纪第一,而且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去外校交流。”
季谦鹤很少和他说和学校有关的事,安子清好奇得很,“那他一定很受欢迎吧。”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安泽摇了摇了头,“虽然学习很好,但是性格太差了,很难接近,尤其他们家里很厉害,同学们都说他是仗着家境看不起人,所以他在学校几乎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