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子清捂住胸口退了一步,痛苦地蹙着眉,脚步踉跄,将冬纪推向那位灵猫,柏晏立刻接住了他,看着他被洞穿的血色的胸口,他瞳孔紧缩,霎时化为了兽的竖瞳,面色狰狞可怕。
将安子清轻轻地放下,刹那间柏晏化为了兽型,亮出了兽的獠牙,瞬息之间便将那几只白狐踩在脚下,咬破了他们的脖子,血沾湿了皮毛,伴随着惨叫声,狼壮硕巨大的身体弓起背来,在月光之下,巍峨而富有侵略性。
“请您停下!”另一队白狐见事态突变,突然跪在他的脚边,“纵然犯了诸多过错,但他们仍是我们的族人,请让我们带回尸骨,一定给灵猫族一个交代。”
但这个时候灵猫族其他族人也应着哨声来了,还在聚会中的猫们一见安子清受伤便全部亮出了尖锐的猫爪,“伤我们的家主却没有考虑后果?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两方一触即发之时,安子清却挣扎地撑起身子,一边咳着血一边道,“先...疗伤,你们...这帮..蠢,蠢猫。”
柏晏立刻松开了脚,一刻未停,他叼起安子清便放在自己背上,往灵猫族最近的医馆去,盛着风,安子清抓着他的毛发喘息着,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阖上了眸。
柏晏的表情紧绷着,眼中充斥着红血丝,宛若地狱来罗刹,沉默中压抑着爆发,那副模样却叫安子清感到没来由安心。
疗伤的过程中,安子清的意识一直很清醒,挑出子弹残渣很疼,用盐水清洗伤口很疼,涂药很疼,但这些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反倒是柏晏坐在一旁心如死灰的表情更让他在意,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每次医生动作重一点,他的面色便会狰狞一下,好像是他在承受痛苦一样。
还要把自己的手伸到他嘴边,“疼的话就咬。”
安子清没咬,他看着柏晏笑了起来,他觉得有趣,“蠢狗,一点都不疼。”
他知道柏晏不是会为了一点伤就大惊小怪的人,很久之前脱离狼犬族只为了做他的执事的时候,当时狼犬族家主,柏晏的父亲气急了揍得他半死不活,打断了好几根骨头,整整一个月都只能躺在床上,那时候柏晏一定比他现在还疼。但柏晏一句疼也未向他说过,等伤好了,便应约来到了他的面前,将自己所有的温暖献给他。
医生走了之后,柏晏就像木头一样杵在一旁,双耳耷拉着,丢了魂似的。
“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丧着脸做什么?”
“我没有保护好你。”
“那如果真死了,你该是什么样。”
“……”柏晏抓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清晰而有力地传来,“我会追随你。”
安子清一怔,柏晏的眼睛红红的,明明没有泪,却好像已经大哭了一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