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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晏在第二天凌晨离开了,不声不响地留下了用他的皮毛织成了外衣,安子清半寐之时尚未察觉柏晏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待他完全醒来的时候,柏晏在这个家的痕迹已经全然被抹消。
自五年前安子清将柏晏带回家以来,这是第一次柏晏不告而别,未留下任何讯息。
面对空荡荡的屋子,那种恐慌感霎时蔓延开来,因为命运之番不在身边的不安,安子清脸色煞白地抱着柏晏留下的毛皮大衣不知所措地在偌大的房子上下晃着,企图找到柏晏的踪迹。
冬纪去浇花的时候便看见安子清神色不安,衣衫不整的模样,不禁诧异地前去扶住安子清,“你怎么了这是?”
安子清看见冬纪,马上抓着他着急地问,“柏晏去哪里了?”
“先冷静下来,”冬纪擦擦他头上的冷汗,将他扶到小花园的藤椅上,顺着他的脊背抚摸,让安子清情绪平缓一些才说,“柏晏先生见到我的时候说如果你醒了,就告诉你他要回家一趟,什么都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子清抓着怀里的大衣,指尖用力的发白,他微微垂下眼睑,纤长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鸦色的阴翳,显得那般脆弱,“...为什么不告诉我,对我失望了吗?”
因为他并非想象中的那样强大,在昨天开会的时候没能完全压下其他人的异议,所以失望了吗?
“真令我意外,”冬纪揩去他眼角浮现的泪珠,柔声说,“原来清这一点仍是没变,东西丢了还是会哭鼻子。”
“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安子清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到在冬纪怀里,闷着声说,委屈极了。
冬纪因此笑了起来,揉揉安子清的头说,“他不是说了很快就会回来了,相信他好吗?”
“你瞧,他走之前还把你的早餐做好了,然后把菜谱发给我,威胁我说一定要服侍好你,不然回来就咬断我的脖子。”
听冬纪这么一说,安子清稍微安心了下来,吸吸鼻子揉揉眼睛,整个人一下子静了。
“好,我相信他,如果一个月之后他没有回来,我就去狼犬族杀人。”
冬纪怔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还在抽泣,鼻音厚重的声音里有多少认真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