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水脸色发白,恶狠狠的瞪着他。
骆霄握住喻水的手,冷冷看着池黎锦,“看来你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自己会遭遇什么。”
池黎锦轻笑,逃亡了这么些时候,他更像个残暴的亡命之徒了,眼角眉梢都布满阴翳。
他大喇喇道:“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条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落在喻水身上,要是被吸引住了一般,舍不得放开,表情也有一瞬间变暗。
骆霄冷笑,“你这条烂命想抵掉你曾经做过的恶事?那你的命也太值钱了。”
池黎锦笑出了声,不屑道:“我知道我现在沦落到了什么地步,不用你来提醒,把我带到这儿来究竟想做什么干脆赶紧做了,这么拖拖拉拉的真让人心烦。”
骆霄说:“听说你在国外这些时候杀了不少人。”
池黎锦吊起眼角看他,不置可否。
看这表情就是承认了。
骆霄翘起腿,冷冷的斜睨池黎锦,“你断过我一条腿,那么公平点,就用你完好的两条腿来弥补。”
池黎锦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那两个壮汉二话不说,一个压制住池黎锦,另一个抬脚准备踩断他的腿。
池黎锦突然道:“我有话要说。”
“说。”
“不是对你,是对他。”池黎锦眼神看向喻水。
他分明是这样狼狈的姿态,可看见喻水时,还是如曾经那般趾高气扬。
喻水的视线在骆霄和池黎锦之间犹疑片刻,咬唇略带迷茫的看着骆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骆霄抚摸他的脸颊,温声细语道:“选择权在你手中。”
“……”
喻水垂眸思考了一会,还是摇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果了。”
“你是这么想的就好。”
骆霄对喻水温柔的笑,一抬头看向池黎锦,又变成了刺骨的冷漠。
“把他藏的东西拿出来。”
两个壮汉闻言一愣,又瞬间明白什么意思,将池黎锦上下搜身,找出了藏在指缝的一枚银针。
这么小的东西,难怪他们没有发现。
说是喻水刚刚靠过去了,说不定这会儿连命都没了,思及此处,两个壮汉冷汗都下来了。
这可是莫大的失职,而且说不定会因为这个而得不到一分钱。
其中一个大汉一脚把池黎锦踹翻在地,面带怒气,脸色涨红。
“腿。”骆霄冷淡道。
“明白,骆总。”
惨叫声被压制在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池黎锦痛的几乎在地上打滚,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恶毒道:“我知道……呃,你为什么把我带过来,哈,是因为喻水的病!”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吗?因为我给他注射的药物!这样的药会让他神经衰弱,稍一刺激就会出现幻觉!最后身体机制出现问题,衰弱至死!”
他尖利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像恶鬼一样让人心中发寒。
骆霄神情冰冷而暴怒,“让他闭嘴,拖出去,送回国!”
骆霄字句沉稳,直到最后一个字才出现一点颤抖,似乎是这个男人焦灼的心情。
客厅内很快安静下来,骆霄握紧了喻水的手,呼吸有些不稳,他迅速平复下来,抱着喻水说:“你别怕,我一定给你治好病。”
喻水表情有些空白,他缓缓搂住骆霄的脖颈,轻轻的点头,“嗯……”
我相信你。
他们在法国一路散心,一路去各地医院,吃药,打针,心理医生都看了个遍,折腾了半年才回国。
而此时,因为收集池黎锦作恶的证据,走法律流程,也刚好到了判刑的日子。
喻水在别墅里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除了偶尔的噩梦,情绪不稳,心悸烦闷,害怕和陌生人接触之外,其他的都还算正常。
没事和朋友出来聚聚,也从他们口中听说了池黎锦早早被判了死刑,骨灰都不知道被扬在了哪儿。
听到这话的喻水神情恍惚了一阵,由于心理医生的催眠,他现在已经快忘了池黎锦这个人,只知道自己想到这个词就会痛苦,既然痛苦,那不如不想,所以也就渐渐忘了。
他低头平静的吃甜点,一旁时刻关注他的何书和严思威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