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姿势后,骆霄拿起喻水的手机拍了一张,对着镜头得意的微笑,然后发给备注为邵良的男人。
“晚安~”
哼,跟我斗?你可斗不过我。
也不管对面回没回消息,觉得已经给情敌一个下马威的骆霄把手机往角落里一扔,心满意足的抱着喻水睡了过去。
那头的邵良看见这张照片,沉默片刻,把手机关机了。
身前有这么一头狼护着,任何人不得轻易接近,看来喻水是不会同意他的追求了。
…
第二天清晨,喻水是被一条大舌头舔醒的,湿漉漉的触感在脸上滑来滑去,喻水不堪其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一嘴的红舌獠牙闯入视线里,喻水愣了一下,从被窝里伸出光裸的手臂摸了摸大黑狗的狗头,迟疑道:“小小?”
“汪!”
大黑狗兴奋的叫唤,在床边绕了几个圈,尾巴扑棱扑棱的使劲摇。
脱口而出“小小”两个字后,喻水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昨天晚上还在害怕这只狗,现在突然看见,却只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诶,等等!
喻水捂着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之中,好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布,所有事情都能隐隐看见,可又看不真切,只要再借把力,就能戳破这层薄膜,让所有记忆变得清晰。
喻水想了许久,想得头都疼了,然而还是徒劳。
不过就刚才自己脱口而出“小小”两个字来说,恢复记忆应该就快了。
喻水揉揉太阳穴,心道:顺其自然吧。
掀开被子,喻水白皙修长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咬痕,吻痕,青青紫紫,一个挨着一个,连大腿根都有好几个。
喻水“腾”的一下脸红了,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咬牙切齿的暗骂:“禽兽!”
床边放了一身睡衣,喻水忍着浑身的酸痛钻进被窝里穿上,大黑狗就一直目不转睛的蹲在床边看。
虽然只是一只狗,可狗也有灵性,喻水不好意思在它面前大大喇喇的,所以就连换衣服都避着它。
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喻水下楼,看见骆霄正在厨房里煮粥,客厅里一股糊味,不知道煮坏了几次。
腰疼的厉害,喻水一下楼就趴在沙发上不动了,懒洋洋的看骆霄贤惠的背影。
他提醒道:“煮粥要多放点水。”
“嗯,我知道。”骆霄有些焦头烂额的把火关小了一些,又打开盖子往里面加了一碗水,生怕粥再次糊了。
喻水闻着满屋子的味道缓缓睡去,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经历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痛苦和折磨在不断交织,让他睡得也不安稳。
“喻水。”
“喻水别睡了,起来喝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在耳边不断回荡,喻水眉头深皱,呻吟出声。
“别,不要……”
梦里他看见骆霄出车祸的场景,浑身血淋淋的躺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之上,一条腿已经骨折了,在漫眼的大片红色之中没了气息。
他看见自己从马上摔下来,被后面紧跟过来的大马踏碎了胸膛,呕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他看见大黑狗被人一枪爆头,脑浆流了一地,接着被人剥了皮,剁碎了肉扔在荒郊野外。
“呜……”
头好痛……
喻水疼的打滚,翻了个身便从沙发上摔到了地上,骆霄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捞起。
“喻水,你怎么了!”
喻水恍惚的睁开双眼,额头布满冷汗,身体不断痉挛颤抖,“疼……好疼……”
他一只手扣在沙发上,指甲几乎要把真皮的沙发抠破了,五个指甲用力到发白,嘴唇也是惨白的。
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喻水痛的眼前模糊,只能缩在骆霄怀里不停发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看着这个样子的喻水,骆霄着急的眉头紧锁,只能制住他乱动的四肢,防止误伤到自己。
“啊……疼……”
脑子里所有的神经被生拉硬拽,搅动翻滚,喻水眼神涣散,晕了过去。
“喻水!喻水你醒醒!”
任骆霄怎么呼唤,喻水都没醒过来,额头的冷汗还在一个劲的往下流。
情急之下,骆霄立刻打电话给伯顿.罗宾医生,之前去检查的时候医生并没有提到这个情况,看喻水疼成这样,骆霄真怕他会出什么事。
那头接了电话的伯顿医生说:“我没想到病人恢复的过程与之前我所接手的案例都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这是记忆恢复的过程,如果您不放心,可以等病人清醒过来去医院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