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羊……
两脚羊……
凌天的眼神猛的一红,作为一个拥有丰富知识含量的世家子弟,他自然是能够第一时间从这两个字听出其中的意思。
而作为一个还不到十岁,心高气傲,远不是长大后成为老狐狸的世家中人,凌天更是因为这两个字产生了莫大的愤怒和羞辱。
此时的他恨不得立即冲下去和那些正在进行祭祀的奴隶战士搏杀,弄死那片区域所有的奴隶战士,甚至是他们的家人。
只是,随着远处的祭祀,那血色图案此时已经开始升腾起恐怖的气息。
那种气息强悍程度完全不是之前让他和数百矿工以及那数万奴隶战士苦战的窃取山神职权的诡怪能够相比的,倘若后者属于溪流,那么,眼前这血色图案就是长江黄河。
这种量级的存在,怕是他再无师自通来上十多次也绝对抗衡不了。
狠狠咬着牙,凌天脸颊扭曲的近乎狰狞的死死看了几眼远处的景象,然后他转身快速朝着侧边跑了出去。
他无法继续再看下去,否则他真的很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只是,虽然是理智的逃走,但凌天此时心中却是充满着无比的迷茫,接下来应该去哪里,这北方,又还有哪里是适合中原人生存的。
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哪怕再如何的拥有丰富的学识,哪怕再如何的成熟,但他毕竟不到十岁,在现在的情况下,不要说他,怕是一个拥有几十岁人生阅历的成年人都绝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选择。
周围,无数的郡县飞快的在凌天脑海内转过,然后是周围无数的地形概念。
他的思维此时依旧保持着某种半理智清醒。
他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但,偏生对于环境和地形,甚至是天地变动之后地形出现改变又会怎样都有着清醒的判断。
这种极端的矛盾却是没有半点让凌天感觉到奇怪。
而就在凌天奔跑的时候,突然,他的耳朵却是微微一动,然后他的身影快速的收缩,随即没入道路旁边的灌木丛当中。
思维,思想都处在两极分化中,却还能清楚的辨识到远处的动静,这一点同样超乎寻常,但,凌天依旧没有感觉到半点奇怪。
他的身影缩在灌木丛里面,目光冷静的看着外面的道路。
远处,吵杂的声音响起,隐约可以看到几个身影踉跄的朝着他这边奔跑而来,而在那几个身影后面,隔着很长一段路,几个骑着马的身影这紧随其后。
这是几个被奴隶战士追杀的中原人。
这又是一出追杀和被追杀之间的追逃游戏。
这一次,傻子才出头。
凌天身体一缩,心中决定这次不管是什么情况都绝对不胡乱出手,哪怕他此时依旧充满对之前看到的景象的愤怒,但,那种愤怒并不会影响他的理智。
他的怒火是奴隶战士对于中原人的羞辱,而并不是真的变成圣母,看不得任何中原人被杀。
现在与他而言,最重要的却是自己的性命。
实际上,这种思想也是大部分世家成员的思想,这世上最重要的先是家族,为的家族可以牺牲一切,然后则是自己,为的自己同样能够牺牲一切,甚至,偶尔有些时候这两者还能调换下,自己为先,家族排第二。
而家族,自己之后,依旧轮不到国家什么的,更不要说普通的平民,那些真真从没有被世家中人当做是需要在意的。
一追一逃的前后很快已经到达凌天躲藏之地的附近,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逃跑的几个人中却有人脚下猛的一软,差点摔倒,这人身边的人立即伸手搀扶住了这差点摔倒的人。
这个时候,凌天才看清楚,这逃跑的却是几个年轻的男女,看上去穿着的都是仆人的服饰。
这几个人应该是曾经中原某个贵族家中的仆役。
凌天心中生出这个念头,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骑马的身影也到了近处。
“跑啊,怎么不跑了呐,几个痰盂,几个尿壶居然还有胆子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贱人都是什么脑子,难不成以为司晋在北方完蛋就能够有机会从老爷我手上逃出去,难道你们都不知道,现在的北方反而更加的不是你们这些贱民有资格活着的……”
纯粹的中原话响起。
灌木丛里凌天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追杀的人居然也是中原人,而且,听这人的话,凌天心中更是想到了一些恶心的事情。
司晋是继承的鼎汉,但,比起鼎汉来,司晋的一些习俗更加的便态,也更加的奢靡,凌天偶然听一些其他世家的少年说过,某些有奇葩爱好的贵族之家喜欢用年轻的女子作为痰盂,让年轻的女子为其吸痰。
更喜欢用年轻的男子作为如厕时候的伺候者。
其行为简直已经超出人的范畴。
在过往,凌天偶然听说这种事情,当时就觉得极为恶心,甚至在想,若是被他知晓哪个丧心病狂的有这爱好,定是要找机会狠狠收拾一番。
只是,在过去数年他一直不曾发现有哪个认识的世家中人有这等奇葩爱好,倒没想到如今家破人亡反而是见到了这等奇葩爱好者。
而更没想到,这等奇葩爱好者现在似乎还在北方站稳了脚跟。
北方靡乱,多少曾经凌天认识的世家都已经覆灭,这些有着奇葩爱好,甚至超出人这个字能够定义范畴的存在反倒是继续存在,看情况甚至还存在的不错。
这却是天理不容。
这些家伙想来却是投靠了那些奴隶战士,那些异族。
数十上百年的奴隶生涯,那些奴隶战士整个的就是一群文盲,哪怕是作为炮灰学会了怎样打仗,也同样是文盲。
这种文盲,打仗没问题,但是后勤,乃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问题,如果没有中原那些败类的辅佐,恐怕都不需要打,只消有个十来年的时间,这些家伙自己就会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