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躲着那些怪物,现在可好了,我来者不拒吃字诀,又不是不能吃。
我们一路向西,我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动物、植物,半夜饿得不行,我甚至吃了自己的影子,儿子说如果我撑不下去的时候可以吃掉他。
哦,原来他一直都是我的食物,我需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他们所有人都是我的食物。
我为难了,虽然很饿但是会有那么几分舍不得。
越来越热,空气中蔓延着绿色的雾气,儿子把绿色的雾织成了一顶帽子,我不要就让他自己戴了。
他在我身后骂骂咧咧似乎很不满意,还觉得我糟蹋了他一片心意,越是靠近西边我就热得发狂,西边是一片沙漠,那里没有绿洲没有水,也没有活着的人。
我问儿子:“我真的属于那里吗?”
儿子对我说:“你曾经就是那里的原住民,后来那个灰色的星球爆炸了,我把你救了出来,当年我只是一个球,你没有嫌弃我,现在我有手有脚了,也不会嫌弃你。”
“那我真的应该回去吗?”
“你不是说西边是一片快乐谷吗?”
“所以说了半天,你一直在欺骗我?”
儿子问我:“如果我不欺骗你,那你是不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不会有?”
也许儿子说的是正确的,西边并没有欢乐谷,我的同类早就死清光了,如果我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去寻找欢乐谷,那还不如把这里变成欢乐谷。
我开始了酒肉池林的生活,每天泡妹子吊帅哥,我开始有了和他们相似的审美观,现在看一只猫都觉得他们长得眉清目秀。
不再逃亡的日子里,很无趣,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也许我儿子应该继续欺骗我,让我继续去寻找心中那片绿洲。
我还是渴望那一片欢乐谷,没有欢乐谷支撑,乏然无味。
窗外的鸡啼把我叫醒了,我醒来了,捏了一下大腿发现挺痛的。
出门的时候大爷笑着和我打招呼,我觉得他长得真像一颗土豆。
我决定今天吃西红柿炖土豆,想到西红柿扇我那一巴掌就生气,吃多少都难以解恨。
出门一趟回来,热出了一身的汗,洗完澡擦身子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对着我笑,他问我:“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回来和我交换身份。”
我吓得倒退几大步,一屁股坐在了桶上,回头看见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他说我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不肯回去找他。
我应该是认识他的,我应该记得他的名字,可当我张嘴要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失了声。
我难道是一个哑巴吗。
突然,有人拽住了我的头发,那是我自己的手。
而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