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中的石瑶,俯身叩首,对着灵案上的先后摆放的两枚灵牌,虔诚跪拜。
只见这女子穿了一身素白长裙,青丝如墨,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只用一根白色素布把青丝绑在身后。她的眉细长如弯月,长长卷翘的睫毛掩去了双目的光泽,当她抬眸时,瞬间光芒万丈,仿佛蕴含着天地万物之精华,只见她眼中含着一丝泪意,更加显得她娇媚动人。她的肌肤晶莹剔透,那风华、那姿色,绝世无双!
“是不是就是她,那个刚刚拜堂还没有成亲就先后克死了丈夫和公公。”
“就是她,要么说蛇蝎美人狠心肠,说的就是这种人,不过我还听说她嫁过来就是为了给陈公子冲喜的,但是没想到冲的一命呜呼。”
“我听说她婆婆根本就不承认她是陈家的家,毕竟还没有拜堂成亲不是,只是这个姑娘拿到了陈家主母的令牌,她婆婆想赶她出去都难办了。”
“谁说不是呢,这令牌在手,她就是陈家的主母。”
“听说这个人懂医术,可是懂医术的人居然把人给冲喜冲死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祠堂门口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对石瑶品头论足,但是更多男子都因为她的容貌而住口,这更加引发女子们的诋毁。
石瑶思绪恍惚,仿佛回到了和白慕辰初始相见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被白慕辰救起,宛若重生,过去的空白她不纠结,以后的未知她不害怕,只要有他,就够了。
和白慕辰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入,仿佛被柔情的丝网牢牢困住,瞬间芳华。
只是……她没有想到,和白慕辰成亲的当晚,他的病症复发,暴毙身亡,公公也因伤心过度而跟着过世,她一夜之间成了未过门就克死公公和丈夫的不详之人。
石瑶心中悲痛,默默流泪,难道对她好的人都要一一死去吗!。
突然身子被一股大力拉起,头上的白色素布掉落,一头青丝碎发被风吹乱,飘逸而柔美,渐渐露出女子肤若凝脂的脸,双眸似水,深邃而绝美,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散出淡淡光芒,眉如远山,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婆婆赵氏突然冲向她,用力把她拉起,愤恨说道:“你还有脸跪在这!你个丧门星,当初就不应该把你接进家门,你克死我的丈夫,克死了我的儿子,你就是天煞孤星的命,索人性命的妖孽,你给我滚!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石瑶跌坐在灵堂之上,青丝随风舞动,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任由婆婆辱骂,不曾抗拒。
赵氏看她没有反应,更加愤怒,推搡着说:“丧门星,你给我滚,你不配当我白家人!”
百里晟轩看着跌坐在地的石瑶,一双黑眸瞬间光华万丈,俊美的容颜绽放出清华潋滟的寒光。
她有让人心疼的泪光隐现,但眼眸中难以隐藏的坚毅,虽然那神情如昙花一闪而逝,但,他不会看错!
百里晟轩是白慕辰的好友,特地为了他的婚事而从盛京赶来,也是好奇白慕辰看上的女人到底何方神圣,让他这个为情不为所动之人都想步入红尘,但是没有想到却是来参加他的葬礼。
赵氏越骂越凶,见她不为所动,顿时血气翻涌,突然话语停住,指着石瑶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最后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地,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石瑶见状,连忙过去搀扶,神情堪忧,却转手打在婆婆的脉象之上,思索片刻,转头朝着王婶喊道:“王婶,快扶婆婆回内堂休息。”
王婶神情有些担忧:“可是这里……”
王婶是赵氏的贴身嬷嬷,也是最信任的人之一,赵氏不待见石瑶她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赵氏根本不想她进门,所以现在是否听她的,却让她进退两难。
石瑶一脸从容地说:“此刻婆婆不能料理事物,唯恐怠慢了宾客,亏了礼数,这里我来安排吧,毕竟你是婆婆最信任的人,由你来照顾她,我也放心了。”
王婶跟着老妇人多年,直至石瑶嫁入,白家一连气死了两个人,夫人一下子失去了丈夫和儿子,王婶不免也对石瑶颇有微词,而今日老妇人居然因为她又给气晕倒了。
“王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婆婆此刻需要休息,难不成你想让婆婆当着宾客的面就这么晕着,知道的是婆婆为了主持大局不顾礼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刁奴想要作威作福,就让婆婆现眼于人前。”
王婶一时间被抢白的无话可说,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里多说无意,只能扶着老妇人先离开。
随着赵氏的离开,乱哄哄的灵堂也瞬间安静下来。
前来吊唁的宾客有的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有的是名门望族的达官显贵,还有当地贵族百里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