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沉下声音下令:“找笔墨来!”
精卫应声,很快拿来了笔墨。
齐王爷迅速的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精卫:“送入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精卫拿了信,匆匆而去。
霍家的下人来到客栈以后,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去询问了掌柜的,听掌柜的说几人已经回来了,大惊,立刻跑回霍府禀报。
他们竟然真的没死,霍甲心里不安的跳了几下,当即命令下人:“你速去江边,将知府大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议。”
下人又匆匆的跑去了江边,可是他晚了一步,谢峰已经先到了。
拿着齐王爷的腰牌找到了知府,谢峰连该有的恭敬态度都省了,直接将腰牌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看清楚,冷若冰霜的说:“王爷有请,知府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并不是他不愿意行礼,而是心里实在是火大,从他入军营到后来被选为精卫,如今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兄弟被投入大牢过,这是第一次,这怎么能不让他火大?所以在态度自然也说不上恭敬了。
看清了是谁的腰牌,听着谢峰冷冰冰的言语,心里的不安这么快就得到了证实,知府原本布满汗珠的额头上,此刻,汗如雨下,汗珠哗哗的往下落。打死他都想不到,齐王爷来江南了,而且还正好经历了这一幕。
勉强控制住自己发软的腿脚,顶着满头的大汗,心里发突,脸色发白的跟在谢峰的身后朝着岸边走。
此时霍府的下人看到了知府,迎上前去,毫不避讳的说:“知府大人,我们老爷有请,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议。”
看着谢峰的背影,知府动了动嘴皮子,没敢说话。
下人疑惑,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刚要张嘴再重复一遍,知府却悄悄对他摆了摆手,指了指谢峰的背影,打着官腔道:“本官我有公事在身,以后再上门拜访霍老爷。”
下人顿了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多打量了谢峰几眼,纳闷他是什么人,竟然让一向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如此听话。
谢峰走在前,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却将两人的对话听在了耳朵里,嘴角微撇,心里暗忖,看来这霍府也知道了王爷没事,这是急于找他去商议对策了。
知府以为霍甲不知道齐王爷来了江南,正要暗示下人一番,谢峰回头,“大人,不该说的别说,免得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知府大人一激灵,浑身的大汗瞬间落了下去,在这毒辣的日头下,竟然感受了丝丝的凉意沁入心里,慌忙抬脚跟上了他的步伐,不敢在多说。
下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慌慌张张的跑回了霍府禀报:“老爷,知府大人被齐王爷的人带走了。”
没想到齐王爷的速度这样快,霍甲眯起了眼睛,杀意在眼睛里一闪而过。
知府战战兢兢的跟着谢峰来到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的看到,惊了腿直打哆嗦,从柜台里走出来,赶紧跪倒:“草民见过知府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嘴上说着,心里把这段时日所做的事想了一遍,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心里稍安。
知府大人心急火燎,哪里有心思搭理他,直接随着谢峰来到二楼上房门口。
谢峰在门口禀报:“王爷,江南知府过来了。”
谢峰心里记恨着他把自己的手下投入了大牢,连个大人的称呼也不愿给他。
“带进来!”齐王爷威严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谢峰上前,打开屋门,示意知府进去。
知府低头,目不敢斜视、腿脚发软的走进屋子里,跪地磕头:“江南知府朱之明拜见王爷。”
没有回声。
朱之明不敢乱动,就这么冷汗涔涔的趴在地上。
良久,齐王爷开口:“朱之明,先皇一十三年新科状元,出身小富之家,盛京人士,我说的可对?”
朱之明立刻感觉浑身冰凉,手脚差点支撑不住,趴在地上:“王爷,下官……”
“我说的对还是不对?”齐王爷打断她,不怒自威的问。
“对,对,对,”朱之明一连声的回答。
“当年你以一篇民之所想,便是官之所为,在众多的学子中脱颖而出,被先皇钦点为新科张元,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朱之明匍匐在地上,没敢说话。
齐王爷凌厉的目光看在他的身上,似要把他的背部烧灼出一个大窟窿,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冷冽的寒意:“我问你,这些年,你做为江南知府,可是如此做的?”
朱之明浑身抖的筛糠一样,大颗的冷汗落在地上,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