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从来不曾替无忧着想。”楚定胥说:“无忧还在药浴,你却偏要这个时候打扰他。”
阿吉停住,无法反驳楚定胥的这句嘲讽。
楚定胥又道:“他总说你还是孩子,但依我看,你尚不如寻常人家的孩童懂事。”
阿吉红了眼眶,阴恻恻地对他怒目而视:“你懂什么?你又明白什么?”
“他一开始就只看着你,我听话他看不到我,我任性他才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我还能怎么办?”
“起初我什么都不懂,后来我明白自己是喜欢他,他不信,至今也不信,我说喜欢他就要赶我走,可我的一切都跟他息息相关,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
“你是他的小将军,那我呢?”阿吉泪流满面:“我什么都不是……”
他没有名没有姓,就只是福宝儿的阿吉,如果连福宝儿都看不到他,他该怎么办才好?
林无忧站在门口,手虚虚地按在门上,却不敢推开。
阿吉的这些质问,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是楚定胥却替他回答了,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将质问通通反驳了回去。
“你的任性会伤到他,你没有想过;你喜欢他,他知道且拒绝过你,劝过你;我是他的小将军,你是他的阿吉弟弟。”
楚定胥说:“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非要强求。”
“凭什么你可以得到,你可以强求,你可以被福宝儿宠着被福宝儿接受,我就只能被拒绝被训斥,连争取都是错?”
楚定胥反问:“你觉得,你我二人对无忧的喜欢有错么?”
阿吉自然觉得自己喜欢福宝儿,想要争取福宝儿的喜欢没有错,只得不情不愿地答:“都没有错。”
楚定胥又问:“那么,无忧心上有我,这事又有什么错呢?”
阿吉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就不能多个我?”
“那你心里就不能少个林无忧?”楚定胥难得都话多且顺畅,针针见血:“喜欢一个人是难以自抑的,但强迫自己喜欢上一个人,难道就很容易做到吗?”
“无忧只把你当弟弟,他对你的宠爱已经足够多,你不能因为他给你的宠爱不是你想要的,就说他无视你、只会训斥你。”
楚定胥最后说:“更何况,你现在如何确定,你对无忧的喜欢不是来自于祸心香?”
“我……”阿吉一个我字之后,就再也没能说出后面的话了。
在祸心香解开之前,他说什么都无力得很。
林无忧站在门后,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出去之后该说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外头也沉默了很久。
让人怀有无用的希冀是件很可恶的事情,林无忧这样想着,最终选择推门出去,唤了一声阿吉。
他沉着地、冷静地告诉阿吉:“楚定胥替我说了那么多,但有件事我想我应该亲口跟你说明白。”
他说出的话好像刀子一般戳进阿吉心里。
“即便我没有跟楚定胥在一起,就或者未来某日跟他分开,你也不在我的择偶标准之内——我对你,确实没有半分情情爱爱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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