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你么,”林无忧捏起胸前的一缕头发,慢吞吞地拨弄,他说:“我朋友不多,要是不能找你玩,那可就太无聊啦。”
朋友不多不等于没有朋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可以是我?
“嗯,可以找我,打仗时不要去就好。”
楚定胥慢吞吞地说:“后天就要沐浴针灸了,无忧想好了吗?”
“啊……”林无忧声音蓦然轻了下去,声如蚊蚋:“想好了,到时候用东西在腰上隔开,师兄针灸只是在背上,看不到咱们这边。”
楚定胥仍慢吞吞的,好似说话的时候就在预测林无忧的回答了。
他问:“那为什么,我能看?”
因为是朋友?
“咱们是朋友嘛,”林无忧笑嘻嘻的,“不然的话,难不成还要穿上裤子,然后臀部那里捡开?”
因为这情景太有趣儿,他没觉得害羞和尴尬,只觉得搞笑。
楚定胥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忽然问:“如果,我没有把你当朋友呢?”
林无忧把这个当玩笑话,心道你这么个大将军,还在亲手为我擦头发,动作还那么温柔,没把我当朋友难道把我当仇人。
他可以还记得许久之前自己跟楚定胥关系不好的时候,那会儿楚定胥拿红樱长/枪掼了条鱼,直直地戳他眼前,可不像现在这样温柔。
他不说话,只是笑,楚定胥就摸不准他在说什么。
他重复问道:“我没把你当朋友,怎么办?”
这次,前半句是陈述句了,林无忧终于笑出声来:“好好好,随便你怎么说,赶紧把我头发擦完就行,用力点不会痛。”
楚定胥听明白了他的误会,要是他顺着林无忧的话继续说下去,就只需要后天帮无忧一个小忙,隔几天再来两次,然后离开。
就只是朋友而已,作为朋友给无忧写信,约定未来再见面,甚至在边疆的时候还可以迎来小福星的探望。
这样很好,比另一种、两个绝交的局面要好得多。
但楚定胥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不是把你当仇人的意思……”
他说:“我把你当心上人,这该怎么办?”
林无忧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果不是头上为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住,做出等待的姿态,他会以为楚定胥什么都没说,又或许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可是楚定胥等了很久,好似他不说话就要继续等下去似的。
“什么时候的事?”林无忧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也很冷漠,让他疑心这根本不是自己说出来的。
可这确确实实是他自己问的,即便他内心慌乱无比。
“心悦你吗?”楚定胥终于又动作起来,一边为他擦拭最后几缕头发,一边回想当初,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还不算太久,但是恋慕无忧,大概是……
“第一回见你,我心上就有了你。”
那时他觉得,这摄政王果真是个无礼的,但后来回想当初,才发现自那之后他的目光就拧在了林无忧身上。
一见钟情,从此就再也看不进别的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