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发作
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去看看那个倔强了一辈子的女人，看看她，是不是还和从前一样，那么骄傲，那么让人仰望。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最让人悲哀，也最让人无奈的，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无论如何，陆远都要他去看看。
回家的路很长，陆茗之没有开车，陆远说了很久的话，等他想要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这时候开车，半路上如果发病的话那就只能等死，又不能待在陆家，更不可能让陆家的司机送他，陆茗之苦笑，不知道今晚自己会怎样。
他不奢望叶楚舟会来接他，事实上，叶楚舟能接纳他，让他住进来，他就已经很惊讶了。
他之前做的事太缺德，叶楚舟如果把他染了这种东西的事情暴露出去，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可他没有，不但没有，甚至还在帮他。
“叶楚舟……”
陆茗之苦笑一声，捂着头，顺着墙角慢慢滑了下来，如果时光可以回溯，如果他最初遇见的不是封涵，他们之间，又会是怎样？
大概不会那么剑拔弩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厌恶彼此吧。
他们有可能成为朋友，也有可能成为知己，再不成，哪怕依然看不惯对方，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彼此之间这么尴尬，甚至，还隔着一条人命。
“叶楚舟……”
他一手捂着头，嘴里一声声念叨着他的名字，又哭又笑，另一只手却不断抓挠着胸口。
他的指甲不长，甚至可以说短，但绕是这样，胸口也被他自己抓出了一条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