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巴掌大的兔子，垂着两条长长的毛，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的床，随着动作，长耳朵还一颤一颤的。
从最初的震惊之后，沈谦才终于反应过来，他眼前的这只小灰兔到底在干什么！
司慕白是只兔子，还是一只兔妖，沈谦被冲击得差点站不稳，但是，就是这么一只巴掌大的小兔子，却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
沈谦一把把兔子拎起来，放在手心捧住，看着这小小的一团，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慕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他都快难受死了，就算变成了兔子，他那双被毁了的眼睛，还是灰蒙蒙，看不清眼前的人的脸。
而且这个人真的很大啊！
这么一想，司慕白一放松，彻底昏睡了过去。
沈谦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手心上那小小的一点水渍，不知道应该想什么，他知道兔子那个很快，但是司慕白都是人了，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快！
小心翼翼地把手心这一捧放在床上，拿被子小心盖好，沈谦直接就冲进了浴室……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司慕白就知道自己完了，虽然他昨晚意识不清楚，但是还是记得的，沈谦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了。
他是一只兔子精，还是半妖，除了可以化人，没有任何妖力，因为仅剩的一点妖力，当初为了救穆凌风，也用完了，还因此毁了眼睛。
沈谦一进来就发现司慕白呆呆地坐着，浑身光溜溜的，因为昨晚是以小兔子的身体睡觉的，当然没有衣服。
沈谦移开了视线，开口道：“你醒了？”
司慕白听着沈谦冷静的语气，不知怎么的，也放松了一点，“沈哥，我知道我没有几天可以活了，你可以不把我交给穆凌风吗？我不想被挖心。”
司慕白这也是急病乱投医了，现在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帮他的人，但是昨晚，沈谦却帮了他！
他忍不住想让沈谦继续帮他，“沈哥，你知道我是兔子了吧，我死后，我的内丹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还是比普通补品有用的，我只有这个了，求你帮帮我吧。”
沈谦看着司慕白流下了眼泪，眉头一皱，“司慕白，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中毒吗？”
“中毒？”司慕白茫然地看着沈谦，忽而一笑，“知道啊，我自愿的，我想要污染我的心脏，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沈谦有些生气，“司慕白，你就这么不想活着吗？！”
活着？他当然想，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留恋的？
爱人？背叛了他；朋友？远离了他；父母，因为他也没了……
“我没有资格活着了，”司慕白默默地流着泪，“沈哥，我的内丹真的有点用的，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可以救你！”沈谦脱下他的大衣，披在司慕白身上，“我还可以帮你把你母亲的骨灰要回来，但是司慕白，你必须给我活着！然后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