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晫想让我去探知皇上的心思？”红砚轻描淡写道，“为何由乔柯出面呢？”
红砚并非问赵栗，赵栗也回答不上。红砚在问自己。这等事情向来沈晫亲自找他商议，他绝不会推辞。为何今次由乔柯借赵栗的口说？心思百转，红砚一惊，莫非……
微微叹气，红砚无奈一笑，应当是了。赵栗不懂红砚为何变了脸色：“夫君？”
“无事。明日我会见机行事。”红砚起身，“我有事去书房处理，你等会儿先休息。”
说完红砚离开，留下完全不明白的赵栗。赵栗不明白，红砚什么都懂了。为何事情反常？因为沈晫，不，或者说乔柯在敲打他。赴赵大人约一事他没想瞒，也瞒不住。但他没想到如此短的时间乔柯便采取行动。按时辰来算，他还未出赵府，乔柯已派人给赵栗传话。
红砚走进书房，拿起毛笔蘸墨练字。心静，便能抽丝剥茧。红砚垂眸，或许乔柯早掌握城中动向，知道有多少人惦记他家中后宅。赵大人邀约一出，乔柯便立即行动。
不为别的，只为告诉他一件事。沈家只认赵栗是红砚的妻子，他若纳妾，必不善了。想来沈晫确实有意让他探知皇上心思，乔柯主动把事揽过去，做了这么一出。给他的警示……
沈晫本就喜欢对感情一心一意之人，乔柯与赵栗一起长大，自然偏袒。何况乔柯与村里人闹翻，赵栗可说是唯一的念想。最后一笔落完，红砚望着纸上的字自嘲一笑。
这个乔柯啊……红砚放下笔将刚写好的字缓缓捏成一团，即便过后被沈晫知晓此事也闹不出什么水花。乔柯将沈晫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断不会因为他让他们感情出现裂痕。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红砚将纸团丢在地上，“想当年还是我教你断文习字。”
如今他被乔柯捏在掌心。红砚闭眼静心片刻，再度拿起毛笔练字。沈晫敢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乔柯在背后护了多少？不，不止乔柯，整个沈家……许多人成为沈晫的支柱。
罢了。红砚笔走龙蛇，纸上的字一气呵成：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乔柯优秀代表他教得好，红砚自信一笑，尽管只教很短时日。名师出高徒，没什么可说的。乔柯的警示他要尽快表态，以免有人借此做文章。想搭上沈家这条大船的人太多了，而他正好是一块好跳板。红砚淡笑，现有的一切乃自己努力所得，他岂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