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大。”乔柯倒茶递给沈晫,“我倒不是在乎什么名声,就怕她年岁大生孩子辛苦。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年岁越大越危险。若她真有事,你让大哥……”
“放心。”沈晫拍拍乔柯的手,“还有义父在呢。义父的医术你心里有数,还担心?”
乔柯一笑:“好好,我不担心。我会派人通知梁先生,让他择吉日上门提亲。”
“既然大哥有看上的人,也赶紧办了吧。”沈晫坐下喝口茶,“这些年大哥一个人挺辛苦,有个贴心的人也好。喜欢就别拖了,万一出什么事呢。能办还是赶紧办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乔柯坐到沈晫身边道,“那思香妹妹和韵妹妹,你如何安排?”
“其实也没什么安排。”沈晫放下茶杯,“你觉得巩恒和许歇两人如何?他们都未成亲,人品信得过,才能什么的也有。尽管他们身家比不上将军府,但前途无量。你觉得呢?”
“许歇年岁比巩恒小一些,性子也没那么稳重。”乔柯想想道,“只不知巩恒是否有意中人,像他这个年岁还未成亲必有内因。至于许歇,好像有门娃娃亲,但那姑娘已疾病去世。他们人倒是不错,就不知道思香妹妹和韵妹妹是否有意。而他们两人又是如何想的。”
“问问不就行了。”沈晫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你问问两位妹妹,我去问他们。”
“你肯定想着,若能成将军府便三喜临门,亲事一块办了。”乔柯无奈笑,“你啊就是嫌麻烦。行,我去问两位妹妹。你也写封信去边关,问问四弟和不夜堂弟是否有意中人。”
操心完妹妹,还得操心弟弟。沈晫翻个白眼,这就是当老大的悲哀啊,真是命苦。
几日后,梁喻登门提亲,双方喜气洋洋。乔柯找机会问过沈思香和沈韵,对巩恒和许歇有没有意。沈思香含羞低头,没说不好,也没说好。沈韵直接拒绝,表明一颗心全在生意上。
而沈晫也问过巩恒和许歇。许歇没什么意见,全听沈晫的。巩恒之所以至今未成亲,实有心伤。他原有个两情相悦的哥儿,奈何阴错阳差,心上人嫁给了别人。心伤未好,巩恒不愿耽误别人。了解事情原委后,沈晫反而觉得巩恒和沈韵更配,觉得两人挺有cp感。
巩恒成熟稳重,能护着跳脱的沈韵。沈晫唇角扬起一抹笑,或许能试试撮合……
然而之后一番奋力撮合,让沈韵越发不待见巩恒,巩恒也觉心累。闹腾后,沈晫失去兴趣便不管了。也不知怎么的,巩恒和沈韵就瞧对了眼。沈晫简直无语,沈家女儿都喜欢真香?
沈家三个女儿出嫁,十里红妆,一时风头无两。沈家办完喜事不久,乔滨迎娶心上人。乔大夫和叔嬷做证婚人,受新人叩拜。一连好几件喜事,乔大夫特别高兴,不免喝多了。
三朝回门当天,沈晫见识了三对不同夫妻的相处模式。首先梁喻和沈雅,两人皆有礼,对视皆眼中含情,狂撒狗粮。而后巩恒和沈韵,沈韵依旧像个小女孩,爱笑爱闹。巩恒就守在旁边微笑看着。每每沈韵回头,巩恒都在她身后。沈韵被宠成了小公举,沈晫很欣慰。
最后许歇和沈思香。沈思香恪守礼数,往往落后许歇半步。许歇直接握住沈思香的手笑言夫妻该并肩而行。沈思香羞耻点头,并未抽回自己的手。以前都是沈晫撒狗粮,如今终于知道吃狗粮的滋味。一家人上桌吃饭,其乐融融。乔柯微笑给沈晫夹菜,沈晫心满意足。
皇宫,圣昭帝背诵今日的功课给玄和帝听。玄和帝脸色苍白,无力摆手:“红砚才学出众,他教你自会用心。沈不凡又教了你什么?他是不是让你什么都听他的?受他摆布?”
“父皇,你对不凡老师偏见太深。”圣昭帝捧上一杯茶,“儿臣觉得不凡老师是世间眼界最开阔之人。你担心他摆布儿臣,他却只想让儿臣早日成材。父皇,你不承认他的优秀,便永远赢不了他。儿臣认为沈家不足为惧,儿臣更觉得江山不姓郑一点也不可怕。百姓根本不在乎皇帝姓什么,他们只在乎皇帝能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若别人能做到,让位又如何?”
“你!大逆不道!”玄和帝气得不轻,“沈不凡就是教你这些歪理,让你受他摆布!”
“儿臣不觉得是歪理。”玄和帝迟迟不接茶杯,圣昭帝放下茶杯起身,一脸淡然,“是父皇太执拗迂腐。国家不是谁一个人的国家,是所有人的国家。任人唯贤,官如此,皇帝应亦如此。只要那个人能让国家昌盛,百姓安乐,姓什么很重要吗?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陆回申见玄和帝气得喘不过气,急忙为玄和帝顺气:“皇上,你怎能这般想……”
“你想说江山是郑氏的江山?”圣昭帝摇摇头,“别太自大,不过是你们的野心而已。你们想将国家变成一个家族的,目光短浅。皇帝只是国家的管理者,你们却以拥有者自居。父皇,看着吧。抛却以往的国家会变得多么繁盛,从未降临过的空前盛世将由儿臣缔造。”
玄和帝看着圣昭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十儿子有气魄。奈何想法太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