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牛车赶到县城,沈晫直奔停船的码头。他怕这个身体晕船,不敢吃早饭,万一等会吐起来不得撕心裂肺。沈晫到时码头上已有很多人,搬货的、登船的、做生意的等等。
找人询问去往府城的船在哪儿,沈晫急忙过去排队。上船的人按人头收费,一个人五十文,住船上最差的房间。孩童收一半费用,婴儿可免。想住好房间就要加钱,中等房间一人两百文,上等房间分好几种,五两起住。穿着便宜衣服,沈晫毫不犹豫交了五十文上船。
沈晫走上船进船舱后愣住,最差的房间连大通铺都算不上。船舱里什么都没有,那些上船的人自己找地方或坐或躺在地上,被子、吃食等全部自己解决。他站在门口,后悔了。
“要进就进,不进就滚!”沈晫站门口挡住了路,后面要进来的人愤怒吼道。
赶紧让开,沈晫站一旁。陆陆续续有人进去,看着人越来越多他心中叹息,忍忍吧。
找个角落靠墙坐下,沈晫把包袱抱在怀里,他的家当全在里面,千万不能有闪失。人多屋里很闷,还有种难言的臭味,光呆在里面沈晫都要吐了。就不能把地方弄干净点吗?
婴儿的啼哭、汉子的骂声、人们的说话声嗡嗡吵得沈晫头疼。这时候他特别怀念上辈子的轮船,起码干净有序,一个人一个座位。过去果然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吗?他知错了。
船拉起锚,船员行动,开船!升帆,船破开水面慢慢驶离码头,向远方而去。
这是一条货船,中途要绕去别的地方,本来三五天能到府城,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天。
水面荡开层层涟漪,船静静往前,第一天安宁度过。下等船舱里,沈晫压着包袱抱紧膝盖,眼睛瞄四周。不是错觉,他肯定有人盯上了自己,左边两个,右边三个,他们是一伙的。
突然,前方一个女人发出凄厉尖叫:“抢劫啊!这是我的包袱,放手!救命啊——”
一个汉子使劲抢走包袱,拔腿跑了出去。女人趴在原地哭哭啼啼,旁边坐着个小男孩。
周围没人过去帮忙,一个个捂紧自己的包袱。沈晫皱眉,这都什么事啊。
有糟心的事,也有沈晫宽心的事,不晕船!这比什么都好,起码不会吐得昏天黑地。
抢包袱的男人再也没回来,不知道茫茫水上能跑到哪去。肚子饿了,沈晫从包袱里拿出块干粮啃,偶尔喝几口水。水要省着喝,船上不包水,自己带多少就只能喝多少。
几个男人瞅准沈晫在吃东西,慢慢朝他聚拢过来。沈晫不动声色捏捏手腕,怎么办呢?
与此同时,乔大夫家。乔大夫气急败坏指着乔柯怒道:“你借钱给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