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远回答道,“是首领,派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
“阿木勒? ”裴争扬眉,看了眼阿澜月,“你与他有何牵扯?”
“小公子其实是我们蛮族的王子,是阿木勒首领的亲弟弟,不过此事并没有公布与众,就算是在蛮族,也 只有少数人知道。”
柳之远又道,“当然,赵将军也知道。”
随后,裴争又问了几个问题,阿澜月干脆把当年的事情简短的叙述了一遍,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极为沉静平和,就算说到自己为了请求阿木勒退兵而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眼神中也是波澜不惊的。
“此番来北域未央城之前,我并不知道城中的神医竟然会是十九,如若提前知道的话,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们的。但是之远告诉我说可能会有办法治好我的腿,所以我才答应亲自来看看,遮着面容也是因为不想你们认 出我,可是谁知,江大夫十分机敏聪颖,察觉到了不对劲......”
阿澜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如今看来还是要叨扰一番了。”
他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很是礼貌圆滑,跟以前那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样子全然不同了。
裴争思忖半晌,所有解不开的谜题如今都有了答案,只是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沈十九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阿澜月问道,“阿月,那你有没有见到棠哥哥呢?”
裴争和江逾白隔空对视了一眼,也就沈十九个迟钝的小傻子听不出什么来,他们都听出了赵隶棠跟阿澜月 之间的事情绝对不像这两人亲口所说的那样简单。
阿木勒为何迟迟不杀赵隶棠,阿澜月又为何会逼迫阿木勒退兵,赵隶棠被囚困于蛮族军营的那几个月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
阿澜月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那双平静的眼眸中掀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笑 道,“……没有呢。”
“可是,阿月你知道吗,棠哥哥他才刚离开,他一直都......”
阿澜月忽的出声打断,“十九......你别再说了......我,并不想知道了 ......”
他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来忘记,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从此退出将军的生活,再也不去打扰,那就要狠心的一刀 两断,将军的消息,他也不愿再听到了。
以前,都是他不懂事,以为就算是将军不喜欢自己,但是只要自己能够一直陪在将军身边就好了。
可并不是这样的,爱都是自私的,他爱将军,所以知道将军爱的人不是自己,他会忍不住难过,会忍不住 嫉妒,也会忍不住偷偷幻想,有没有可能会和将军相伴到老......
可是,现实总是会一次次冰冷无情的将他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