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
二楼的两人情意绵绵,心思完全不在下面的表演。
忽然,底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白棠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面纱的曼妙女人,以剪影的方式出场,伴随着是古筝与花瓣,美轮美奂,引得底下宾客的尖叫。
桑湉湉化名碧波仙子,表演节目是拉丁舞,优美的舞姿与奔放的动作将气氛推到最热烈。一名被她买通的小厮混迹在宾客中,朝台上砸银子,高声大喊:“碧波仙子,碧波仙子……”
底下的宾客在气氛的烘托下,也跟着高声呼喊起来,同时,无数的碎银子铜板扔向舞台。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齿,银子,都是银子啊,看来这个桑湉湉也有点手段,让她参加花魁赛是个明智的决定。
桑湉湉在宾客的欢呼声中退场,老鸨连忙让人将舞台上打扫干净,实际是想把银子都收起来,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看了这个多节目,也就桑湉湉最受人欢迎,看来今年的花魁非她莫属了。
心里有数的老鸨对桑湉湉的态度与前几天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现在桑湉湉可是她的摇钱树,待遇自然不一定了。
桑湉湉顶着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很心安理得地接受老鸨的讨好,愚蠢的古代人,只不过是拉丁舞里的其中一个舞种就将他们镇住了,若是将其他舞蹈,歌曲拿出来,岂不是要奉她为才女。
在二楼看完全程的白棠一眼就认出刚才表演大胆奔放,表演出彩的女人就是桑湉湉了,他不由得为桑湉湉捏一把汗,湉湉怎么会这样的,下面反应这么热烈,老鸨是一定不会放人的,花魁这个名头听着好听,却依旧不是自由身,太出名了,老鸨就更不会放人了。
白棠心里着急,他才跟阿无说帮忙将桑湉湉也赎出来,转头桑湉湉就名声大噪了,这……
姜莨无对桑湉湉一点好感都没有,要不是白棠求他,他才不会管那个女人死活。
“阿无,我想去后面跟湉湉说说话,要是她愿意跟我们走,我们就带她离开,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算了,好不好?”白棠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姜莨无的神色,将后者并无变化,提起来的心缓缓落下。
“好,就此一次,顺便去将你用惯的东西都收拾一下,以后不会回来这里了。”姜莨无宠溺地捏了捏少年的鼻子,惹得少年害羞地跑开了。
白棠来到后台找到桑湉湉时,后者正颐指气使地指挥小厮丫鬟们服侍她。
“湉湉,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白棠好声好气与桑湉湉商量,却换来后者的不屑一顾。
“哟,是谁在说话,你们听见有人在说话了吗?”桑湉湉仿佛眼睛长在头顶上,就是不看白棠。之前她落魄时不见伸手拉一把,现在看见她受人追捧了,就来套近乎,真是不要脸。
身边服侍的小丫头们可不敢想桑湉湉一样对白棠无礼,桑湉湉一直在后台准备不清楚,但他们一直在前面与后台来回穿梭,是看到有一位贵气公子为了白棠跟老鸨起冲突了,并且老鸨都不敢得罪。
白棠深呼吸一口气,假装听不到桑湉湉的嘲讽,“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单独说话便算了,我现在就只问你一句,如果让你离开万花楼,你愿意吗?”
正喝着水的桑湉湉差点将未咽下去的茶水喷出来,“你在跟我开玩笑,离开万花楼,你养我啊?”
白棠认真回答道:“我养你啊。”
桑湉湉讽刺一笑,本着原主对白棠最后一丝情分,说道:“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以前你享受富贵时,对快死的我都不闻不问,现在我也不需要你假好心,以后相见就当陌路人。”
白棠伤心极了,原来桑湉湉一直是这样看他的,他是善心,但任谁一直热脸贴冷屁股都不爽,更何况,他与老鸨的交易并不是秘密,随便找万花楼的人一问便能知道,由此可见,桑湉湉根本就没关心过他为什么进了南院,可是她也不想想,就凭她低级丫头的身份,怎么会有大夫给她看病,会有好饭好菜、新鲜水果,这些都是他的份例,特意匀给她的。
“好,如你所愿,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白棠拂袖而去,在众人侧目下离开后台。
见她好了就想来攀高枝,没门。桑湉湉捻了一颗葡萄吃,在脑海中继续完善她名扬天下的计划。
白棠回到南院收拾东西,遇见今日休息的前辈勾子明,勾子明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白棠拉着勾子明的手道:“前辈,如果能赎身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勾子明用空出来的手探了探白棠的额头,这孩子也没生病啊,怎么净说些胡话,他见白棠神色认真,便笑道:愿意,当然愿意,有机会跳出火坑怎么会不愿意,就算失去种地,也比迎来送往好。”可惜老鸨是不会放人的,除非是有钱有势的人将他们买走,一般权贵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