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来的很慢,冻得历明月脚尖发麻,才像个困倦的老黄牛般慢吞吞晃了过来。
车人自然也不多,历明月选了最前面第二排双人座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掏出手机拿出英语书开始背单词。江渠谨慎的跟在一个身材健壮的老头身后了车坐在了最后面斜对角能看得见历明月的位置。
他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似乎是被慢悠悠摇晃的公交车晃得困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车子已经驶过了五六站地,空着的座位基本被占满。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左顾右盼了一番后定睛在了历明月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抬脚朝那方向走过去,眼瞅着屁股就要沾到座位了。却被半路杀出的一个程咬金给猛地挤开老远。
江渠看着这中年男人总觉得猥琐,看见他要坐到历明月身边的时候更是警铃大作,行动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几个箭步飞身过去将他挤开,自己迅速的坐了下来。
“嘿”被挤到一边的中年男人皱眉不满的嚷了一句:“干嘛呀,有病吧”低头仔细看了看他们同款的校服,想着这两孩子大概是认识,便没再说什么,瞪了他一眼,走到后面坐着去了。
江渠扭头看了看历明月,她带着耳机闭着眼睛似乎睡的很熟,对这一切不为所知。只是低低的垂着的头,轻轻的小幅度跟着公交车行驶的频率晃着。
这时候,司机一个急刹车,车的人随着惯性,猛地向前倾倒。历明月也不例外,眼看着她的头就要磕在前面凸出来的椅背。江渠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挡在了她与椅背的空隙中。
历明月的的额头怼在了江渠温软热乎的手心。不痛所以她并没醒。只是半天脑门都抵在那只手,之后缓缓的像是熟睡中毫无知觉似的维持着这个姿势把脸扭到了背对着江渠的一面。
江渠的手始终卡在她与椅背之间。他不敢动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就只能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呆愣愣的盯着她的后脑勺发呆。
历明月觉得她的小学弟还真是有点傻。因为如果他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就能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射看见她狡黠憋笑的滑稽表情。
又行了四站地,历明月总算到站了。在听见报站的广播响起的时候她作势揉着眼睛缓缓抬起头。而江渠,果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抽回手。急忙忙的站起来又跑到车尾最角落的地方去了。
之后,他自然是跟着她又下了车,一直到看着她进了小区。他才转身往回走。
历明月这时候才回头,远远的对着江渠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