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唤来佣人，顾池里小声吩咐了几句，又看向蓝九清：“要我上课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此刻的蓝九清还不知劫难将至，高兴于顾池里终于肯听话上课。
直到佣人端来一大托盘的苹果，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顾池里拿起一个苹果抛了抛，戏谑的看着他：“顶着苹果去箭靶前站着，直到我射完这一托盘，就跟你去上课。”
书呆子绝对不敢，毕竟落个水都能吓得半死。
“你保证？”没想蓝九清却说：“只要我顶着苹果让你射完，你就乖乖跟我去上课，并且再也不刁难我？”
“……”
顾池里一愣，转而又觉得有趣：“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这可是你说的，”蓝九清真的豁出去了，自己端着托盘走向几十米以外的箭靶，顶着苹果，闭上眼睛。
他就不信顾池里真敢射杀他。
“睁开眼，”远处，顾池里高声喊道，“你要是敢躲或者蹲下，就立马给我滚。”
“……”蓝九清睁开眼，端着托盘的手有些微微发颤。
搭箭、拉弓、瞄准，顾池里一气呵成，嗖的一下，箭羽飞出，高度紧张的蓝九清只听咔嚓一声，头上的苹果分成两半滚了下来。
箭羽却并没落，而是深入到身后的箭靶之中，发出嗡嗡的颤音。
蓝九清长松一口气，心里也有了底，顾池里箭术不错，根本不会有射偏的可能，只不过想吓唬自己罢了。
那他忍忍也就……
“愣着干什么，赶快换苹果，”顾池里已经搭上第二支箭，高声喊道。
“……”蓝九清又顶上第二个苹果。
一托盘苹果有十个，当只剩最后三个时，顾池里又开始作妖，“头上顶一个，托盘丢了，一手拿一个摊开。”
蓝九清：“……”
顾池里是想三箭齐发吗？
等在一旁的佣人也惊呆了，大少爷疯了吗？一旦失手是会死人的。
“不想当刺猬就快点，”顾池里却不管不顾，搭箭拉弓、瞄准，准备三箭齐发。
蓝九清端着托盘的手微微发颤，说不怕是假的，毕竟这不是玩具箭，一旦失手，是真的会死人的。
但他有什么办法？
兄长被人陷害入狱，公司破产，蓝家被迫欠下高额债务，哪怕变买了所有家产也不够还债。
要是今日离开，再没有第二个顾先生愿意帮他了。
赌一次吧。
赌顾池里的箭术，赌顾池里不敢让他死。
丢掉托盘，将三个苹果分别放于头顶和手心，摊开双手，看着几十米以外的顾池里，蓝九清咬紧牙关闭上了眼。
“大少爷？”眼看顾池里就要放箭，旁边的佣人试图劝解，“要不…要不咱换个方式玩吧，这太危险了。”
一不小心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顾池里没说话，手一松，三支箭羽齐齐射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