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站在车外撅了撅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一样。
碰巧季一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易涵打来的,季一鹤摁下耳边的蓝牙耳机:“易医生,有事吗?”
“行,那我带小夏晚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季一鹤用食指点了点方向盘思忖了一会,扭头看着季夏淡淡道:“给你三秒时间上来,不上来你就站这里等着被人贩子给卖到山里去!”
季夏咬了咬唇,最终服了软,重新坐回了副驾驶座上,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季一鹤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严厉了一些,踩了离合后,软了软态度:“你易涵叔叔叫我们八点去夜市上吃烤鱼,我现在带你去付祥叔叔那里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小孩就是不记仇,心态转变的快,没出两三秒又喜笑颜开:“好的爸爸。”
付祥上本科的那两年被周严给伤的狠了,从学校里出来后就来到了深圳找季一鹤,自己开了一家甜品店,生意倒还不错。
小夏趴在玻璃柜台上,一双黑黝黝的眼转来转去,对着橱柜里的小蛋糕点点点:“付祥叔叔,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付祥穿着小熊围裙,手肘撑在柜台上托着下巴核无语:“你能吃得了这么多?”
季夏吧嗒着大眼,猫眼湿漉漉的乱眨:“能呀,能呀!”
季一鹤从地上一把抱起季夏,仰头看着他说:“你吃那么多,一会就吃不下烤鱼了!”
季夏的眼睛很漂亮,年龄小小的眼窝就已经很深邃了:“谁说我吃不下的!我肚子可大了!”
季一鹤唇角淡淡勾了点笑,扭头给付祥说:“阿加你给他取块水果蛋糕。”
付祥挑了挑眉,耸了耸肩膀:“你这爸爸当的严格死了,多亏我没你这样的爹!”
季一鹤淡淡笑了笑,眉宇间已经有了成熟感性的气质在里面。
夕阳透过玻璃给蛋糕店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黄色的光,小夏用手握着叉子吃地满嘴的奶油,像个小花猫。
这样顺遂的日子全是用苦日子换来的,季一鹤满足的笑了笑,撑着头,看着窗外出神发呆。
自从他生下孩子后,他才把事情告诉了家里人,一向舍不得花钱的李薇丽连夜买的机票飞到了深圳,狠狠给了刚生产完虚弱的他一巴掌,那种眼神是失望至极的。
或许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胆大勇敢到这个地步。
最开头那两年,季一鹤在深圳举步维艰,给孩子买奶粉买纸尿裤,很大一笔开销,他除了在公司上班外,周六周天还去发传单做个兼职。
晚上一手抱着孩子喂奶,一手在键盘上敲策划,经常性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一米七的人很快就瘦成了一把骨头,才不到九十斤。
后来付祥来到了深圳,有付祥帮忙照看着,才算轻松了一大截,再然后,苦日子也就那么熬过来了。
小夏舔了舔唇上的奶油,突然开口:“爸爸,你昨晚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还没告诉我南方的兔子到底喜不喜欢北方的狼!”
季一鹤看着窗外的眼神飘忽了一会,他开口说:“不喜欢了,南方的兔子再也没有为任何一个人心动过。”
“可我觉得南方的兔子还是喜欢着北方的狼呀!”季夏咬了咬唇,又低头挖蛋糕,样子像是在泄愤。
马路对面忽然闪过去一个身影,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佝偻着点背,有点潇洒不羁的意味在里面。
季一鹤的瞳孔一瞬间猛然皱缩,推开门跑了出去,门把手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他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慌张四望,却再没看见那个身影。
七年了,他都没来找过他,也许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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