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就是为了他好,只要能给他前途和未来,什么都值得。
一直到了晚上,季一鹤下了狠心翻出来了那张名片,给沈丹萍打了电话:“我要的钱不多,你给我三十九万三千七百二十九块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沈丹萍揭下脸上的面膜,给电视机换了一个频道:“怎么要的这么少?把你账户给我短信发过来,我找人给你打过去。”
季一鹤坚持只要这么多:“麻烦您告诉阿浪哥,我全是因为钱和他在的一起,我收了您的钱,是我要和他分手。”
沈丹萍赏识季一鹤的识时务:“你在这件事上倒是很聪明。”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季一鹤很不愿意再回想起出院前那晚凌晨两三点发生的事情。
他正闭着眼睛睡觉,脖子上突然就多了一双手,掐地他很难呼吸,脸色泛紫地就醒来了。
秦江浪胡茬浓密神色疲惫,颓然地站在他床前:“你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收了她的钱!?”
季一鹤的整颗心都在胸腔里震动,声音从唇角艰难的钻出,尽量让自己不带有一点的感情:“跟你分手是因为钱,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待在你身边出卖身体地讨你欢心。”
秦江浪眼神很受伤,他打开钱包,从里面夹出一踏钞票,从季一鹤的头顶散落,那种密密麻麻的悲凉散落了一床。
“够不够,你再卖一次身的钱?嗯?”
季一鹤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秦江浪压了身体脱了裤子,前后都来了一次,手指无力地什么也抓不住,秦江浪从来就没这么凶狠过。
他忘了,狼终归是狼,哪怕是一朝温顺,也有睁眼呲牙的那一天。
季一鹤疼的连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亲眼看着秦江浪推开病房门朝外走去。
季一鹤指尖哆嗦着给自己穿好了裤子追了上去,从后紧紧抱住了秦江浪的腰:“阿浪哥,我以后不在了,再没人给你往公司带饭,你要记得自己学会做饭,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要最好能戒掉。”
秦江浪转过身揪住季一鹤的领口,毫不留余力地给了他一巴掌:“你贱够了没有!现在想想还真是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才主动跟我亲密,你不就是缺钱吗?嗯,那你就跟钱在一起吧。”
季一鹤捂着脸大脑麻木了半天,又一次冲上去抱紧了秦江浪的腰,他还是舍不得啊。
秦江浪捂着脸笑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笑声从胸腔里震动出来:“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解决事情还是这么不理智。”
季一鹤只是从后紧紧抱着他的腰,把脸贴上了他冰凉的背骨:“对不起,阿浪哥。”
秦江浪擦了把脸,声音哽咽,他说:“小屁孩,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南方的冬天潮湿又阴冷,我想回到北方的原野。”
季一鹤紧了紧掴在秦江浪腰上的手臂,他哭的也很累,最后还是慢慢将手臂松开:“你别怕,阿浪哥,我放狼归山,还你自由。”
秦江浪狠狠推了他一把,头也不回的走。
季一鹤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他就这样看着秦江浪的背影在黑暗的长廊里走远,一步一步踏在地上的声音都是不忍的沉重。
远处的声控灯亮起,点亮了秦江浪因为沉默疲惫而佝偻的背。
那一晚秦江浪真的是把他伤的太重了,下体撕裂流血,脸部肿胀,季一鹤在家里调养了两个月才渐渐痊愈,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依照李薇丽的性格,这个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季一鹤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离开上海,飞往深圳。
多年以后季一鹤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他离开的头一天,把大街小巷走遍,吃了老成厢里的生煎包,吹了黄浦江边的夜风,尽管冷的让人头皮发麻,却也觉得开很心。
走的那天也很潇洒,没有犹豫,没有回头,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耳膜里只有密集的躁鼓声,整个城市很快都匍匐在了脚下,渺小地如蚁如蝼,视线渐渐被浩荡的云雾笼罩。
因为失去了一个人,这座海上繁华的城市就再也没有让人值得留恋的地方了,哪怕是,他生他长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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