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点头。除了顾遥夜与郁容雪之外的三人从小到大或多或少都听到过“叶既零”这个名字,不过大多数都是段久沉与叶扬在描述他们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会提起。
其实沈业麒知道,段久沉每年都会在一个海棠盛开的日子带着钟离渊出门,一去就是大半天,回来也一直很郁闷。他虽不了解事情原委,但也清楚叶既零这个人在舅舅心中的重要性。
“本座与阿零相识的时候,还没有无相门这个门派。那个时候本座刚出关没几年,年轻气盛,惹了一堆风流债,哦不,惹了一身麻烦,多了许多仇家,整天在外游历想方设法躲避仇家。有一次游历的时候碰上了一个打不过的人物,本座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好不容易逃到岐城。就在那个时候,才十岁的阿零救了本座,她将本座藏在叶府,并为本座包扎疗伤,托她的福,本座不出七日伤便完全好了。从那以后,本座就与她义结金兰。之后等阿零长大了一些,本座也决心创立无相门,她便天天来凤凰山,教我门中弟子学习仙法。之后本座为了渡劫修入化神境界,又闭关了。可一出来,就得知她已去世的噩耗。当本座得知杀她之人乃是李夜血的时候,本座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为阿零报仇,可是段子奚告诉本座,那是阿零最爱的男人,杀了他,阿零会不高兴,本座才就此作罢。”血观音提起李澈的名字就握紧了拳头,那表情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呜哇,好可怕。沈业麒想。不过他又想起了血观音刚才说过的一句话,不禁嘴角有些抽搐。
合着自己那不靠谱的舅舅从一早就知道血观音不是坏人啊!
“到了。”血观音停下脚步,众人抬头看着前方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一个个嘴巴张得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叶白棠也不由地朱唇微启。
“这里也太气派了吧。”没见过世面的郁容雪感慨道。
“确实。”见过世面的沈业麒也如此应和道。
“这群傻孩子,愣着干嘛,进来啊。”血观音拍了一下顾遥夜的后背,“春已经给你们准备好房间了。”
这里的房间哪能用房间来形容,就说是寝宫也不过分吧……沈业麒心想道。
那个叫春的粉衣女子恭敬地对他们说:“各位请随我来。”
“这屋子……也太豪华了吧……”一向沉默的许希城都发出了感叹。
“请各位现在这里稍作休息,娘娘说等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再来询问你们前来的原因。”春安排他们到各自的房间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还不可置信的众人。
“太扯了吧。”沈业麒直接去了顾遥夜的房间,“舅舅他们把血观音说得那么恐怖,结果是这么一个性格跟我舅舅还有点像的人。”
顾遥夜正在收拾床铺,突然听到沈业麒的声音,不由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这一看不得了,沈业麒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想找个人说说话会拐进顾遥夜的屋子里。明明他应该跟许希城甚至叶白棠关系更近一些。
不过他转念又想,许希城平时少言寡语的,一开口就是十万个为什么,跟他聊天就只能等着冷场;叶白棠就更不用想了,你说十句她都不一定会回一句,找她聊天就约等于找一棵树,树好歹有时候还会飘几片叶子给点反应。
所以这么一想,顾遥夜已经算是这几个人之中最正常的人了,虽然有点可疑。
“血观音确实看上去没有外界传言那么凶狠恶毒。”顾遥夜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原本他都已经做好准备战斗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好像和我舅舅还认识。”沈业麒扶额。
顾遥夜收敛眉目,说:“瑨王挺厉害的。”
到了晚上,一位绿衣女子礼貌地走进每个人的房间,恭恭敬敬地说:“娘娘请各位贵宾去淌零苑用餐,由我来为各位带路。”
去淌零苑的一路都让他们原本就能装下一个鸡蛋变得能装下两个鸡蛋了。
这富丽堂皇到连沈业麒想都不敢想的建筑,这看着就绝非凡品的花草,这偌大的庭院和修行场所,一切都在向前来拜访的人透露着四个字——我很有钱。
刚进门,那桌上摆着的丰盛晚餐也着实闪瞎了他们的眼。讲真的,就算是从小被四面八方的人宠到大的叶白棠也没有见过这么多华丽炫目的菜品。
“怎么还杵在门口,坐啊。”血观音已经坐在桌前等他们了,“你们不会是怕本座在菜里下毒吧?”
几个人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然后他们麻利地一个挨一个坐下了。桌子周围只放了五把椅子,也就是说,总要有人挨着血观音坐。那必然是叶白棠和沈业麒了。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本座,来无相门的原因了吧?”血观音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
郁容雪看着她,眼神坚定道:“为了玄谷剑。”
“哦?玄谷剑?那可是个好宝贝。”血观音意味深长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