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思念的痛感总是在无人问津的黑夜袭来,又总是伴随着黎明离去。甚至让人觉得它从未存在过,可确确实实痛在你心上。
钟离非梧,阔别经年有余,你可还安好?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执念却未尽。
从沈凌府中出来之后,段久沉一直魂不守舍的,眼神飘忽,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他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对钟离渊的感情压抑在心底,久而久之他也能逐渐不再每天只靠与钟离渊的回忆过活。
“王爷,您今日心情不好吗。”刚回到他的王府中,扶桑便迎了上来。
自从五年前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扶桑便跟随着段久沉,服侍他直到如今。
扶桑是个机敏且性格稳重的人,将瑨王府里里外外都管理得井井有条。而她心思更是细腻到段久沉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猜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嗯。”段久沉直直地往书房走去,他将书房建得与漠白殿内的陈设一模一样,并且将漠白殿内所有馥妃的遗物全部拿到了自己的瑨王府中。书房变成了他心灵慰藉的地方,在这里,闻到书卷香气,他便会特别安心。
进了书房,段久沉却没有坐下,而是拿起了以前经常吹给钟离渊听的风笛,又走了出去,寻了一处阴凉地坐下,望着天空复又吹起风笛来。笛声缠绵却空灵,仿佛钟离渊还与当年一样,站在他身后,静静地听他吹着风笛。
听到笛声,零儿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几步跳进了段久沉的怀里,然后渐渐在笛声中安静下来,窝在段久沉的怀中打起了盹儿。
“王爷还没放下吗?”扶桑淡淡问道。
“他说过的,他会回来的。”段久沉回答,“等到下次相遇的时候,我再也不会让他逃走了。”
那日的誓言犹在耳畔回响。
“你此次前往边疆……我们还能再见吗?”
“纵使山远水远,我亦会回到你身边。”钟离渊当时是如此回答的。
五年了,你还是没有回来啊……
“您何时才能清醒?钟离将军若还活着,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会来找你?他难道不知道你一直在等他吗?”扶桑多希望自己能一语骂醒梦中人,可无奈他人甘愿入梦中。
“你不要管本王了!”段久沉忽然暴怒道,“这是本王自己的事情!”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也撑过来了,大不了就再撑几十年,直到百年之后挫骨扬灰,就当这人间他未来过,钟离渊,他未爱过。
爱上时风华正茂,离别时独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