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儿抬脚还未跨过门槛,就听得后传来一声轻咳,“正儿......”
声音落在旁人耳中听着温润,却让这黄发稚子浑一激灵,他飞快地缩回跨出的脚,赶紧回立正站好:“夫子好。”
这位夫子,也就是众位女子口中的“知行先生”,是隐姓埋名于茨沈知誉。
正儿就是先帝赵昱宣与纪皇后之子赵霖辰。
三年前,纪皇后临终托孤,将襁褓之中的婴孩托付于叶舒珺。
不过,叶舒珺三年前下落不明,孩子一直由沈知誉亲手照料,生活方面有慧娘照料,习武有任隐,学识礼仪沈知誉从不假他人之手。
“先生,先生今可有约?”人群中有胆子大的女子出声询问。
沈知誉这才把眸光从正儿上稍稍挪开,瞥了一眼含羞带怯的少女,“今书院正常,在下无暇他顾。”
一句话就将后面的可能全都堵得死死的,偏偏那女子不死心,仍道:“先生一年中都没有休息的子,今就休息一,也未尝不可。”
谁料,沈知誉没有再看向她,冲着正儿伸出手,“走,回去用膳。”
看到这种况,外面的一群女子心中又失落又畅快。
果然,今还是这般结局。
自打一年前,知君书院开门,知行先生露过脸之后,这种况出现。
不过一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同他讲上两句话。
今是七月初七,书院的孩子都放了,只剩沈知誉和正儿两人。上完早课后,沈知誉便让正儿去找凡去玩了。凡是慧娘的孩子,与正儿同岁,二人同手足。
七月的气,上午还泛着灼饶气。
沈知誉坐在窗边的案前捻了一支紫毫,提笔写信。
这是第四十二封,离开叶舒珺之后他一月一封信,开始期盼着能得到她的消息寄予她,后来就成了念想。
“珺儿如晤:
今乃乞巧节。前,吾偶然忆起灭蝗一事二三,甚感惭愧。不知珺儿为何不曾告知于吾。还未忆起全貌,盼再见之时,珺儿亲口告知......”
写着写着,沈知誉竟不知该如何写下去,墨水洇湿了信纸,他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