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话像是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激起了更大的骚动,有人恐惧,有人震惊,有人迷茫。
无皮者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杀了它。”
一支利箭呼啸而出,直指它的面门,它在站出来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依然低垂着眼,不敢直面自己的死亡……但它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比苔原上前进了一大步,是生前最后一刻的屈辱和愤怒在支撑着它,正所谓泥人尚有三分土性。
江禅机都以为它死定了,但新的意外发生了,另一支利箭几乎同时出手,但第二支箭并不是为了听令杀它,而是在与它近在咫尺之际,追上并击歪了第一支箭,两支箭全都偏离,于毫发之间擦过它的身体。
第二支箭并非来自于江禅机他们,而是同样出自于猿人精英弓箭手的队伍。
是巧合吗?
巧合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毕竟这些弓箭手们都喜欢瞄准脑袋,两支箭瞄准同一个不大的目标然后撞到一起全都射歪,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偏偏这种时候出现巧合?
江禅机并不认为是巧合,他曾经也擅长射箭,虽然可能比不上它们,但能看得出第二支箭的箭路根本就是冲着第一支箭去的,能做到这点,除了自身箭术精湛之外,还必须对同伴的箭路了如指掌才行。
这下,猿人阵型里的骚动更上一层楼,甚至可以说是一片哗然。
无皮者的脸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鼻孔都因为愤怒而张得像是猪鼻子,眼神死死地瞪着精英弓箭手队伍里的一位猿人。
刚才第二支箭就是这位猿人射出去的,它缓缓放下拉弓的手臂,转身面对无皮者——与苔原最后一位战士不同,它不仅没有下跪或者谦卑,甚至直视着无皮者。
“你要违抗你的王?”无皮者的杀意已经有目共睹。
其实江禅机觉得,无皮者想说的是“造反”,但猿人的词典里可能根本没有“造反”这个词,转化成意识之后,也更繁琐。
这位猿人弓箭手摇头,“我誓死效忠猿王!”
紧接着,它凛然回瞪着无皮者,“但你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的王!”
下雪了,降温了,该添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