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死了之后只会恶心而不会吐,否则江禅机真要吐了。
这还没完,它举着这张完整的人皮左右审视了一下,随即……它从人皮的开口处钻了进去,在江禅机呆若木鸡地注视下,它竟然像是穿连体衣似的,把这张人皮“穿”了起来!
皮肤是柔软有弹性的,它在皮肤上这里拽拽、那里抻抻,把“穿起来”不舒服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最后把皮肤开口处掖进屁股间,一个“智人”活生生地出现在江禅机眼前。
我……我……我了个大艹!
江禅机简直快要疯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丧心病狂、最匪夷所思的一幕,撒旦看见了都得跪下唱征服!
这依然没有完,它穿着这身“新衣服”走了几步,并没有尽兴,把刚被它剥了皮的尸体抛给鬣狗和秃鹫争抢啃食,它又如法炮制地开始对另一具尸体动手。
它脱下旧皮换上新皮,又一个“猿人”出现了,应该用“栩栩如生”来形容吗?反正除了神态和动作不像一个神智正常的猿人之外,很难看出这个“猿人”是假的。
它穿上谁的皮,就变成了谁。
它就如同在逛商场,不断地挑选、试穿新衣服,每件都爱不释手,隔着数万年的时空都能感受到它发自内心的快乐。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终于尽兴了,或者也可能是剩下的尸体已经变得僵硬,不再适合剥皮,它穿着一身猿人的“衣服”,肩膀上搭着其他的“衣服”满载而归,消失在视野里,在这片阴风阵阵的战场上,只有秃鹫和鬣狗见证了这一幕,这些食腐动物会替它做完剩下的事,把被剥了皮的尸体处理掉。
江禅机的视线从近处缓缓拉远,落到无皮者的身上。
这片战场是由三个人的记忆构成的,智人先祖、猿人先祖、和……它,这里是三人共同记忆的交集,它们三人在意识层面的战斗注定会发生在这里,先是猿人先祖和无皮者,而当智人先祖到来之后,这片战场的拼图终于完整了。
不仅是他,其他的在场者也全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清楚它们心里是什么感受,尤其是成年蜂后是什么感受,它现在对人类的观感是什么呢?反正他只有一个想法——他死了没关系,但他既不是秃鹫也不是鬣狗,绝不能让无皮者再次活着离开这片战场。
猿人先祖也跟他一样是头一次看到这些,否则它应该更早地知道真相,连身为旁观者的江禅机都怒火中烧,猿人先祖就更不用说了,它愤怒到了极点,反而变得极度平静。
它瞪视着无皮者,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蹦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