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狭小,只有一桌两椅,周围空间仅容得下四五人转身,就这布局,显然这茶室是从一间屋子中隔离出来的。
张傲秋端坐在主位,中年汉子进屋后陪坐在次位,对张傲秋一拱手道:“鄙人田新亮,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张傲秋听了,手中折扇“什”得一收,捏着扇柄在右手心拍了拍,不答反问道:“张家现在在南武城还有多少人?”
中年汉子闻言,斜眼瞟了一眼摆在桌上的木牌,此木牌为张家少主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少主,按理说不该有所怀疑,但此时却是非常时刻,外有死域人高压,内有各帮派势力碰撞,相互之间勾心斗角层出不穷,就算是再善良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自然会多个心思。
况且少主现在正忙于攻打南武城,这个节骨眼上派人过来,难道是想里应外合?
若是以前,倒还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这个状况,连自保都困难,以少主所掌握的情报网,不可能不知道此情况,就这个样子,现在反而有人持少主令牌找过来,这其中就不能不说有些蹊跷了。
中年汉子这个停顿,张傲秋自然看在眼里,也不催促,恰巧此时门外传来扣门声,中年汉子告罪一声,起身打开房门,却是茶水送过来。
借着这个打扰,中年汉子心中念头急转,将所有不利情况迅速盘算了一遍,但想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定夺。
中年汉子将手中茶盘放在桌上,举手给张傲秋递过一杯,张傲秋接过,细细品了一口,茶味粗淡,虽然不是什么精品,看来张家据点在此损失惨重,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不然以张家闻名天下的商业网,也不至于如此寒碜。
张傲秋自顾自品茶,一言不发,倒让中年汉子有点坐不住了,当即把心一横,拱手抱拳,试探着问道:“此令牌为我张家少主令牌,这位公子手持少主令牌,不知少主对属下等人可有什么吩咐?”
张傲秋闻言,缓缓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中年汉子,此人年纪其实不大,只是满脸风霜,皮肤黝黑,在视觉上略显苍老,很显然这段日子所承受的压力让他有点心交力瘁。
只是这一眼,却是眼中精芒一炸,让对面的中年汉子不由自主身子往后一缩,他虽然也是灵境中期修为,但就刚才那一刹那的威压,让他忍不住一阵心悸,就像对面坐着的是一头洪水猛兽一般。
张傲秋右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淡然道:“说说现在的情况。”
中年汉子闻言,身子豁然一正,力抗那无所不在的威压,这一动作,不靠修为,全凭胆气,倒让张傲秋眼前一亮。
“死域鬼破南武城那天,杨堂主号令全堂上下誓死抵抗,属下力建不可,但奈何命令不可违,那一战,全堂高手基本上被死域鬼绞杀殆尽,属下见形式不对,遂带剩下人等迅速撤离,撤去堂口,伪装成平民,在此苟延残喘。”
张傲秋听完,嘴角一牵道:“这么说,你是临阵脱逃了?”
中年汉子闻言惨然一笑道:“这事我田新亮一人担责,以后若有命在,面见少主,我会给少主一个交代。”
张傲秋听了,不置可否,跟着道:“为何当初你要力建杨堂主不可誓死抵抗?”
田新亮闻言,一时却未作答,脸色急剧变化,好半响后才平静下来道:“若是敌人锋芒正盛,贸然出击,虽然血勇,但却只是白白损失有生力量,我田新亮征战一生,还从未有‘怕死’一说。
死域鬼攻下南武城,此大势已成,不应力敌,而是应该避其锋芒,保存有生力量,少主现在举起了义旗,攻打南武城是迟早的事情,若我张家在南武城势力还在,完全可以在前期一统这城西地下势力,为少主攻城做好内应,那时不仅可以得报血仇,同时还能为少主减轻压力,只是可惜……。”
张傲秋听完,沉吟片刻后道:“若是让你现在去一统这城西地下势力,你能办到吗?”
田新亮闻言,缓缓一摇头道:“此事不是属下不愿,而是风险太大,一来现在我们除了我一个灵境期修为外,其他不过只是普通人,没有大批高手坐镇,很难让对方臣服,二来死域鬼对城西表面上虽然只是奴役,但暗中却早已布下暗子,同时收买了不少软骨头,秘密搜查所有心存反意之人,若是现在出动,很难避过有心人的眼目,不仅不能成事,反而将自己暴露出来。”
张傲秋听完,不置可否,缓缓站起身来,往房门而去,待到门口,身子站定,转身对旁边的田新亮道:“你做的很好,少主不会怪罪与你,这几天城内会有骚乱,你跟兄弟们说清楚,让所有人不要乱动,其他事情我自会考虑,你不用插手。”
田新亮闻言,刚要再说,张傲秋已推门而出,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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