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听着李一诺的话，心脏邹然收紧，他低头在李一诺的发顶吻了吻。
“对不起，诺诺…”
顾萧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李一诺感受着落在头顶的触感，心脏跳的乱了节奏，这已经不知道是顾萧说的第几次对不起了。
从最开始醒来，到后来两人在房间里，顾萧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一遍遍的、不知疲倦的说。
明明都是因为他……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如果6年前你不救我，也许不会——”
“诺诺，我失忆…”顾萧犹豫了一下，最终握着李一诺的手腕继续道：“不是因为那次坠楼…”
李一诺听到顾萧的话，眉心一跳，猛地坐起来，扭头看向顾萧。
“当时受伤之后我被带来这边，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记得的…所有事情。”
“是我…是楼尘想让我忘记以前的事情，强迫给我催眠注射了药物。”
顾萧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是脸上却很平静，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李一诺的眼睛，他不想错过对方的任何一点点情绪。
李一诺在听到顾萧的话时，瞬间联想到之前在楼家发生的事情，他将所有的事情串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楼尘会关心顾萧的状态。
他其实不是残存的那一点点作为人父的良知，而是…害怕顾萧想起一切以后的报复……
一想到这里，李一诺槽牙紧咬，眼中带着一丝怒火。
李一诺再次抬头看向顾萧的时候，才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为什么从一醒来到现在，顾萧就不停的在道歉。
他、在责怪自己的无能……
在责怪自己忘记了自己那么久……
李一诺心猛地一疼，明明两个人在一起，可是顾萧却总是想的最多的那一个。
那个时候，明明顾萧也才十几岁，本就承受着那个年纪不该有的痛苦，他背负了太多，承受了太多。
所以前段时间，才会在自己错乱的记忆里浑浑噩噩。
就在这时，李一沐从外边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怔了一下才走进来。
李一诺和顾萧此时也注意到了李一沐。
李一诺现在是在李一诺的脸上扫了一圈，看着对方红红的泛着困意的眼睛，直接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