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的日子，是我的二十九岁生日。”秦寰喉结颤动，声音干涩。
她的遗憾，何尝不是他的，她的愿望，亦是他魂牵梦萦的。
可，已经错过的十几年，如何推倒重来？怎么回头篡改？
时妤窒了一瞬，仿佛弄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终于哭出声来，“我早就不记得你的生日了。”
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全盘封锁在了过去。
“是三月，你最喜欢的初春。”他抱紧她，心里雨雪纷飞的寒凉，宛如冻死的枯骨，仍存最后一丝魂魄等待春回大地。
他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进这样阴雨不停的梅雨时节，也无法预料这样漫长的阴雨连绵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她已经发霉，他已经腐烂。
他亲吻她的额头，默了良久，“钱够吗？”
秦寰在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往她的账户上打了一大笔钱，“先这样，你到了那边，我再继续汇给你。”
时妤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愿意放我走？”
秦寰敛眸，过了很久很久，才挤出一句低低的话，“我……明天开车送你去机场。”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拥有快意人生。
从前如此，往后如此。
“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离了？”她认真地问起，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转账折回。
“你想要我慢一些，你想要我们之间也拥有和别人一样的，求婚、订婚、结婚？”
“我也许不会回来，至少会在国外三年，我不保证，在那三年里，遇到心动的人，我不会去试试校园恋爱。”她笑了笑，神色认真，“不过，我最想完成的，还是学业，也许三年后，我会成为有资格与你并肩的人。”
“既然那么努力地想成为配得上秦寰妻子的人，又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他看着她，犹如雾里看花，影影绰绰，爱不真切。
她的爱，难道只是叶公好龙。
“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不在一起，才是好的。”
她生来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长大后，对俗世愈发厌倦，心存一理想，想去浪迹天涯，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