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事,我也觉得,有些遗憾。”看着蹲在地板上,把头埋进膝盖,哭得全身抽搐的林遥,秦寰的声音也闷闷的,心中百感交集。
林遥抬起妆容惨淡的脸,抹了抹眼泪,“现在,换我羡慕时妤了。”
秦寰苦笑,眉头皱成川,“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有什么可羡慕的。”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兰因絮果,百转千回。
傅诚进来的时候,秦寰正弓着腰,一张一张地抽出时妤的纸巾,叠好,耐心地递给林遥。
倘若不是十分洞悉他们之间关系,旁人也会误以为这个俊美的男人正在贴心安慰他受伤失落的恋人。
见到他走来,秦寰警惕地剔了一眼,目色戒备,阻止他靠近林遥。
傅诚讶笑着摆摆手,“我从来不是一个会拈酸吃醋的男人,更不会去为难一个女人。”
秦寰转过身望着林遥,她朝他点点头,他将剩下的纸巾放到她手心,双手插进口袋,默默走了出去。
整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林遥抹干眼泪,将乱糟糟的碎发拂到耳后,站起身来,对她的老板兼金主笑了笑。
那个笑容,傅诚在想,应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一开始根本不愿接客的妓女,被妓院的老鸨和龟公剥得赤条条,拿着竹编狠狠抽了一顿后,再次见到恩客时,终于肯挤出一个妩媚勾引的笑。
职业端庄,风情万种,唇边带笑,眼里吞刀。
他本来不生她的气,此刻,心里也有些窝火了。
“过来。”
林遥顺从地走到他身边,在半米之遥的距离很有分寸地停下。
他主动向前,伸出手,捧住她的脸,指尖触碰那双哭红的眼角,“哭什么?”
她摇头,脸颊贴着他的手掌,像只不谙世事的白狐,满脸懵懂,“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没那么伤心了。”
情妇的自我修养,她早已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