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衡当了真,他就矮下了身子,对姜姒说:“真的吗?那你帮我正一下。”
姜姒悔过,她觉得自己不仅骗了人,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装作确有此事,伸出两只手去装模作样的帮沈晏衡正了正发冠。
众目睽睽之下,姜姒只觉得臊得慌,她很快的把手缩了回去,然后说:“可以了。”
她面色如常,沈晏衡却注意到了她泛红的指尖,她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又如白玉一样和润,这会儿指尖泛了红,另有一种风情。
“冷吗?”沈晏衡却当做了她的手太冷,急忙裹住了她的手问。
然而不用姜姒说,他手里的温热就告诉了沈晏衡,姜姒并没有冷着。
“郎…郎君,无碍。”姜姒用了点力把手抽了回去,这会儿红的就是耳畔了。
沈晏衡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有些忍俊不禁。
但他也晓得姜姒面皮薄,自己若是笑出了声,指不定会惹得姜姒不高兴,所以他就轻轻的勾着唇角,一脸溺爱的看着她。
姜姒只努力的装作不知道沈晏衡在看她。
白芷在后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两人的氛围实在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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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圣上便借口饮多了酒,身体不适退离了这里。
见圣上离开,沈晏衡急忙问姜姒:“夫人,我们也走?”
姜姒正要应声起来,就觉得太阳xu一阵眩晕感,她神情恍惚了一下,沈晏衡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适?”
姜姒想摇头都觉得疼,便揪着沈晏衡的衣襟不说话,眉头却紧皱,模样看上去并不像没事的人。
白芷也看见了不对劲,因为姜姒整个人都贴在沈晏衡怀里了,她一贯有礼数,众目睽睽之下并不会做此等失礼的事情。
她连忙上前去问:“夫人,您怎么了?”
姜姒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无事,缓缓便罢。”
想来是在这种地方吹了风所致,姜姒弹琴的地方是风口,凉风吹得她头晕也是正常的。
沈晏衡便想将她打横抱起来去寻大夫,姜姒却好像察觉了他的意图,连忙说:“郎君……,不必。”
沈晏衡怎么会不懂,姜姒无非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如此惹眼了罢。
他们现在的姿势旁人并瞧不出异样来,只会觉得二人恩爱罢了。
“我晓得了。”沈晏衡有些愠怒,便只手给姜姒倒了一杯温水,“喝水。”
姜姒抬起沉重的眼皮去接,沈晏衡就说:“你如今连坐都坐不稳当,又怎么端得住这杯子。”
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姜姒顿了一阵,服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