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坐起来,滑落的锦被下星星点点的吻痕让我不由得怔愣。
昨天晚上……竟是真的?
那个人是……我脑海里只浮现了一个人,尤惊。
我苦恼的撑着头,才发现床上一片狼藉。
“娘娘,您醒了。”清润温和的声音从纱帐外传来,“幻儿姐姐还未醒,奴伺候娘娘洗漱吧。”
“你进来。”我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我将床上的苏绣枕头劈头盖脸的摔到他身上,“跪下,你可知罪?”
他依言在我面前跪下,“奴不知。”
“昨晚……你……”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昨晚是……是奴情难自禁。”
他说的坚定且理直气壮,“娘娘,尤惊心悦您,求娘娘垂怜。”
我呆呆的看着他与阿游极为相像的脸,脑海里只来来回回的循环着三句话。
“奴情难自禁。”
“尤惊心悦您。”
“求娘娘垂怜。”
其实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阿游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容貌相像之人,可他们二人的性格却又是如此的大相径庭。
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床边。
我掐住了他的下巴,指甲陷进了他脸颊处的皮肉里,“你胆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告诉卫子琉?”
“娘娘……不会的。”
“你倒是相信我。”我凑到他耳边,因着他那张脸,我竟下不了决心杀他,“先前还以为你就是个唯唯诺诺的,没想到,真是在本宫意料之外啊。”
“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昨晚之事以后断不能再发生。”
“尤惊,别逼我杀你。”
我被禁足着,可宫里的流言还是像纸片一样纷纷扬扬的通通都进了长乐宫。
听说贤妃伤了脸之后,一时接受不了,如今混混沌沌,神志不清,恍若几岁的孩童,每日疯疯癫癫的,见人就嚷嚷着要去天上捉月亮。
“呸,活该!”幻儿不忿的怒骂着,“宫里的人哪个没受过她的气,平日里惯会趾高气昂的欺负人,如今也算恶有恶报。”
正说着,她忽又转了话题,“娘娘,德妃来过好几次了,您真的不见吗?”
彼时我正在园子里剪着花枝,听见她问就回了一句,“不见。”
“好吧。”幻儿又挤到我跟前和我一起剪起了花枝,“不见也好,省的德妃跟那贤妃一样惹娘娘生气。”
“这几日陛下总是去她宫里,恐怕也是来耀武扬威的。”
她自顾自的说着,连把我的花快剪死了都没发现。
12
贤妃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他哥哥陈龄断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卫子琉自觉理亏,时常让陈龄自由出入皇宫看望贤妃。
八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