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议,我们就要明确符文之壁的启动时间,分配猎人们的工作。接下来,祭司们开始讨论吧。”
图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安排好了一切。接着他看向尤里西塔,她正皱眉思索着什么。
大祭司这时语气虚弱地说了一句:“加森,你来说。”
一名中年祭司闻言站了起来,他也没含糊:“是,导师。昨晚仪式结束后,是我检查了北方石碑。”
启动符文之壁的石碑,在翘崖南北方各有一块。按照惯例,祭典的最后一天傍晚,祭司们分别去两处石碑旁举行仪式、灌注元素,就能将符文之壁启动。
而昨天,这个从未出现过意外的仪式失败了。
加森继续解释:“石碑并没有被破坏,它的载体和符文结构都完好无损。它看起来对元素注入没有反应,实际上在被注入元素的部分范围里是有的。只不过,这些反应在运行一段时间或者超出某个范围之后,就会……就会……”
“乱掉?”
“失序。”
尤里西塔和盖乌斯同时开口,补充了加森的话。前者是尤里西塔说的,后者是盖乌斯。
一瞬间,炉火之厅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盖乌斯。
“大祭司,他、他是什么人?”
“他戴着头盔……”
“村子里没有那样的铠甲,他是外来者?”
议论声眼看又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图立刻推进了会议:“大家先不要管角落里那人。尤里西塔,解释一下。”
“啊?要我解释吗?盖乌斯说他是旅——”
“我是说解释一下符文之壁的事。”
“哦。”
尤里西塔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比比划划地说明:“我们施放法术的时候,是需要元素的。如果我们要施放一个火苗或者微风的话,需要祈祷,让元素听见我们的声音,法术就施放出来啦。但这种方法只能用在很小很小的法术上,更复杂的法术需要多一个步骤。
“比如治疗术,我们需要先祈祷风、水或者地元素的力量,然后再想出来治疗术的符文。唔……符文是这几个——”
“尤,不需要具体到符文上。”
图揉了揉额头,提醒道。其实尤里西塔刚刚说的这些,整个大厅里只有那几个资深猎人不太了解。其他人都是生怕打断尤里西塔的话,这丫头会跑题到什么更遥远的地方,所以强忍着往下听。
“哦……”
“那我们想好了符文之后,把刚刚祈祷来的元素灌注到符文里,这样就行啦。符文石碑,其实和治疗术是一样的,只不过它用到的符文不需要我们来想,它们已经刻在石碑上了。另外石碑要的元素很多,所以我们要很多祭司才能把足够的元素灌进去。”
“但是灌注过元素之后,那些符文并没有起作用,或者说,并没有完全起作用。”加森补上了结论。
“原因?”图接道。
“干扰。”
回答他的,却是盖乌斯。
尤里西塔一听这个词,眼睛一亮,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感受着再次聚集过来的视线,盖乌斯问道:“你们还知道‘地脉’吗?”
经过昨晚的观察和今天的旁听,他发现,现在人类的法术和几千年前的其实是一样的。无论多么低端,多么衰落,法术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无论是过去多么高级的附魔,或是所谓“挑战了神权”的万法自持阵列,都只不过是这个本质的复杂化、精细化以及规模化。
即使文明衰落了,追寻真理的本能仍会传承下来。
不过在他说出“地脉”这个词之后,那个全员懵逼的景象就打击了他刚刚高昂起来的兴致。他只好自己解释:
“地脉就是元素的河流,遍布这世界所有的地方。就像山川与气候一样,影响着这个地区的元素环境。如果你们的符文石碑需要特定的元素环境来支持,那么地脉的改变就会让它处在不同的元素环境里。那个石碑应该是需要浓郁的地元素环境,但现在整个凯尼亚地区都是不安的水火元素,这当然会被干扰得无法启动。”
炉火之厅里,除了先一步想明白的尤里西塔,其他人全都陷入了思索。
盖乌斯则是在心里想,只不过地脉变动的原因不能告诉你们。
因为那是三天前他拽着因菲尼特冲出深渊时撞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