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窝系稻草编织,一根根稻草码得齐齐整整,经过巧妙的手法一丝不苟地编成,成品边缘井然有序,不见半点儿毛躁。连裴缜都连声夸赞,问哪里买来的。
林畔儿道:“四娘送的。”
“哪个四娘?”
“花间酒肆的花四娘。”
“你什么时候和她相熟了?”
“这阵子常往西市置办东西,她从沈浊那里听说,过来帮忙,给我出了好多主意。二爷你看床上鸳鸯合欢被子是不是很好看,四娘替我选的。”
“我说怎么那么艳俗。”裴缜嗤之以鼻,“以后少跟她来往。”
“为什么?”
“她不是好人,来往频繁,恐带坏了你。”
“不像呀。”
“她会把坏人两个字印在脸上?听话,咱不搭理她。”
说着话,沈浊花四娘进来了,分别带着礼物。
“恭贺裴寺丞乔迁之喜,一点儿小礼不成敬意。”说罢将用草绳穿着的两尾红鲤鱼掼到桌上,“你别嫌礼轻,我凿开了九个冰窟才网到这么两尾,路上碰着人十两黄金问我买我都没卖。”
花四娘也将礼物奉上:“听沈浊说裴寺丞素爱熏香,刚好我有几块沉年沉水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裴缜对沈浊带花四娘过来心生不满,冷着脸不做声,亏得林畔儿接过去:“多谢四娘。”
四人坐下聊天,沈浊道:“没带几个婆子丫鬟过来?”
“你看我这里是能养得起丫鬟婆子的地方吗?”
“你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身边没有人伺候怎行?”
“市井小民没人伺候还不活了?”
任谁都听得出裴缜话里带刺,沈浊知道什么刺着他了,偏要把那刺再往ro里扎一扎,指着两尾红鲤鱼道:“畔儿,把鱼烹了,治一桌好菜,晚上咱们庆祝庆祝。”
林畔儿道:“我不会做菜。”
花四娘笑着搭茬:“我会做,我来做,你跟在我后面打下手。”
拎起鱼挽着林畔儿往后厨去了,剩下屋里俩人相对无言。
“摆着副臭脸干嘛?”永远是沈浊主动。
“你还有脸问,你带她来这里干嘛?”
“我带她来怎么了?”
“你明知若若和般若的关系还带她来,不是使我难做吗?我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你只知道魏若若是你亡妻的密友,怎么就忘了我是你朋友?我不能带我的女人过来么?还是说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
裴缜答不上来,沉默许久,问:“你和若若的事处理利索了?”
“嗯。”
……
到底是喜庆日子,裴缜也没摆多久脸色,饭菜上桌,两杯酒下肚不快过去,花四娘又是惯会说笑的,讲几句笑话行个酒令气氛也就热了。四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暮时,闭门鼓擂响,沈花二人赶在鼓绝前告辞归家。
收拾掉残羹冷炙,洗漱一番,二人就寝。床上,裴缜搂着林畔儿:“说起来,你怎么不会做饭?”
“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