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要搬家,我去你那干嘛。”
“先住着,之后慢慢打算,一味住在花四娘处算怎么回事?”
“我跟她好了。”沈浊蹦出这句话来。
裴缜无言以对。半晌道:“你缓缓,我去趟黄惜家里。”
“查案子吗?”沈浊挣扎起身,“我也去。”
二人一同到黄惜家,宝儿在院子里堆雪人玩,见人来,礼貌地打招呼:“哥哥叔叔好。”
沈浊上前抱起他:“怎么在外面玩雪,冷不冷啊?”
“不冷。”
“手指都冻成红萝卜了,还说不冷。”
冯宝儿嘻嘻笑。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叔叔。”
“已经没有胡子了,还叫叔叔?”
“叫顺口了。”
“你这臭小子。”沈浊隔着棉衣拧他屁股。
裴缜进入屋子,与黄惜两相问过好,开口相询:“上次问过黄大嫂,冯广白的头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标记,黄大嫂答曰颈皮上有颗黑痣。”
“是有这么回事。”
“我想我上次问的不够仔细,除了黑痣,骨头上可有易于辨认的记号……类似于凹陷。”
“凹陷……”黄惜神色迷茫。
“大概在枕骨的位置。”裴缜进一步提醒。
黄惜凝着秀眉,回忆半晌,忽作恍然之色:“广白在宝儿这么大的时候,摔倒磕着过后脑勺,既没流血也没破皮,只是骨头凹下去一块。还是新婚之夜,我摸到他后脑勺儿有块坍陷,他讲给我听的。年头久远,裴寺丞不提我真想不起来。不过,裴寺丞怎么知道广白后脑勺儿有塌陷?”
裴缜将布包放到桌上,打开结子。里面的骷髅头露出来,骇黄惜一跳。
裴缜将后脑勺转向她,于心不忍道:“黄大嫂看看,骷髅头部的这处凹陷和尊夫的是否在同一位置。”
“什么……”黄惜泪水在眶子里打转,拳头紧紧攥在胸前,目光瞟了几瞟,迟迟不敢正视。
裴缜也不迫她,静静等待。
少顷,黄惜闭上眼睛,一只柔软苍白的手颤巍巍伸到颅顶上,缓慢下移,当触摸到那处凹陷时,她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泪水顷刻在脸上涌????????????出两条溪流。
黄惜缓缓地跪下来,额头贴到那颗骷髅上,压抑地哭出声来:“虽然只在十年前摸过一次……但是没错,是他,我的广白,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