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将头自林安烈的肩头移开,容一男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她,道,“难不成咱们姬姑娘吃醋了么?”
“我——”
就在姬忘忆很想一鞭子抽在他脸上的时候,容易舒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臂,并截住了她的话,道:“哥,你别闹了,大家现在真没那个心情!”
虽说了解自家兄长素来办个正事儿就是一副不着四六的态度,她却不想再被众人误会下去了。
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容一男无奈地摊了摊双手,眼神瞬间一沉,那张原本戏谑的脸便严肃了起来,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众人落了座,涅槃抓了抓头发,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那小子没事儿吧?”
摇了摇头,容一男道:“就是过劳伤损,倒没旁的大事。”
“哦!”涅槃点了点头,眨巴了几下眼睛,轻声应道。
“容兄——”姬忘忆深吸了一口气,道,“方才送昼潜离开前,您说有事要同我们商议,是何事啊?”
这个问题亦是眼下林安烈最想问的,故,他连忙随声附和道:“是啊,何事啊?”
完全无视众人的焦急期盼,容一男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又随手自徐徐微风中拈住了一片随风飞零的粉色桃花瓣放在鼻下闻了闻,跟着心满意足地丢进了茶杯里。
一左一右按住了林安烈和姬忘忆,涅槃用眼神示意他们两个稍安勿躁,之后语带不满地开了口,道:“容一男,你这架儿也端得差不多了,有话赶紧说吧!”
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若是换了普通人听了,心中必会不痛快,不是拂袖而去,便是一吞为快了。
然,这容一男能是普通人么?自是不是的!故,他仍旧是一派悠然自得,貌似压根儿就不想理会众人一般。
实在忍不下去了,姬忘忆一把拂开了涅槃按着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自己的声调,保持着礼貌道:“容兄,您就别再拿我们消遣了,昼潜因着什么来,咱们都清楚,若是真耽搁得太久,莫亦凡怕是凶多极少了,您有什么话请直说,哪怕是提什么条件亦无妨,办得到咱们一定办,办不到,无论想什么办法,咱们也给您办,成么?”
“噗”的一声将口中含着的茶笑得呛了出去,容一男扬起袍袖抹了抹嘴角溢出来的水渍,瞥了容易舒一眼,发现这小妮子竟也用一种迫切的目光盯着他。
“哥——”拖着长长的尾音,容易舒挤到了他跟前,抱揽住他的手臂,道,“你别再闹了,看看昼潜的样子,怕是再拖下去真要出人命嘞,莫亦凡死不死不重要,反正是在那浮生渡,那个家伙要是死在咱容家,是能有多晦气啊!”
其实,容一男本也没想着卖关子、吊胃口什么的,只是,方才将昼潜送回房间,又想着医一医伤,没想到他的仙力居然很是诡异霸道,好险没反弹伤了自己。故,回来之后,他的胸口处还有些微微的麻疼,才不得不先行闭嘴缓上一缓,毕竟,“(调)戏”林安烈已将余力用了不少,哪儿还有多余的力气讲接下来那一大番的话呦!
反复调整了几次内息,直到仙力能重新在体力周天循环后,容一男才放下了了手中的茶杯,清了清嗓子。
他这副样子摆明了是要开始讲话,姬忘忆便将想要再次催促的话压回了心里,跟大家一样老老实实如同一只鹌鹑一般,乖乖地等着。
“方才有些累了——”容一男换了一个舒适点儿的坐姿,道,“我确是有事要同你们说,但,说之前,且容在下先对诸位及已睡下的昼小友道个歉。”
说罢,他竟还真就站起身来,往后小退了半步,双手拢于袍袖之内环于胸前,弯下腰身深作了一揖。
本就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众人,这一回更是彻底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连容易舒都跟着他们一起面面相觑着。
半晌见容一男还未有起身之意,林安烈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也连忙起身扶住了他,道:“容兄,您这是作甚,莫说连日来这容家上下对我们都照顾有佳,便是真有什么不妥,便就您能将御风之术倾囊而授的这份恩情,我们都报答不完了,又哪里受得起您此等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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