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也这般觉得。”
戚雷握着酒杯的手在不住地颤抖着,说话的声调似是也随之忽高忽低的。
肯定且郑重地点了点头,秦潋温暖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上替他稳住了酒杯,突然语气凝重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认为,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反倒有一股阴谋重重的味道。”
“阴谋?”戚雷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我指的是,这是一场人为的,早已预谋好的局。”
秦潋放开了他的手,重新坐直了身体,捞起了自己的酒杯,说话的声音也随之压低了下来。
“不,秦宗主,您不可这般揣度,这——”
戚雷的话再次被秦潋打断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戚副宗主,我觉得这件事背后可是很危险的,而且女人的直觉素来很准的。”
“但是——”
戚雷的话还未能全部说出口,秦潋竟突然站起身来,腰身一扭就是转过了他的怀中,并顺势坐到他的大腿上,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将自己的嘴唇凑到了他的耳畔。
“嘘,有人来了。”对才要挣扎的戚雷使了一个眼神,秦潋小声地说道。
果然,在她才做完这一系列行为之后,一个丁字辈打扮的小剑仙就风风火火地跑进了花厅,一见他们这副样子,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乍坐微惊地自戚雷腿上站起来,秦潋红裙一展坐在了之前的座位上,温柔地说道:“怎的这么慌里慌张,起来讲话。”
得令而起,小剑仙仍旧低着头,紧张地说道:“方才无极阁来了令,各宗宗主即刻汇集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淡淡地摆了摆手,秦潋就打发了小剑仙离开,之后站起身来,道,“戚副宗主,我方才说的话还望你回去仔细想想,我呢,要去议事了,您就自便吧!”
说罢,她竟头亦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花厅,只留下戚雷一个人仍旧傻傻地坐在原处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连自己是如何走出的艮宗,又是怎的回到了震宗都不记得了。
容家大宅——
“你这个笨蛋——”容易舒手中持着一柄竹剑,一边“啪啪啪”地敲击着墙壁,一边高声地骂道,“都说了御风需得巧施仙力,不能急于求成,更不能只用蛮力,难不成你的仙力不成,只凭着一股傻劲么?”
被骂的昼潜脸上“腾”的一红,方才团于掌心中的一点点风再一次化为了乌有。
“不是告诉你了,精神要集中,精神要集中,我不过出了一点点声音,你便前功尽弃了!”容易舒手上的竹剑“咚”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上,再次高声骂道,“看来你真的不适合我家的术法,我劝你别再浪费时间了。”
昼潜心中被骂得憋屈难受,但,为了能救到莫亦凡,他就感觉自己什么都能忍,什么话都能听。
“对不起——”重新催动起仙力,他轻声道,“我会更小心些的。”
“不是说了,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快点儿滚吧!”容易舒似是逮住了这个机会,用更为强烈且难听的话骂道,“就凭你这点子修为亦想去那浮生渡救人,我看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倒不如直接去那些跟你一样臭剑仙说,你要陪着那个家伙一起去死更容易些。”
“你说够了没有啊!”姬忘忆终于听不下去了,甩开手里团着的风,冲过去抓住了再劈向昼潜脑袋的竹剑,厉声道,“教就好生的教嘛,骂几句就算了,怎的还没完没了,还有啊,我看容兄这般温文尔雅,待有亲切又礼数周全,你俩难不成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为何你竟这般粗鲁,骂人就算了,还要动手打人!”
用力抽了几下,发现竹剑仍死死地被她握在手中,容易舒深吸了一口气,扁着嘴巴道:“我打他骂他,(干)你何事?”
“自是(干)我的事!”一把甩开了手里的竹剑,姬忘忆仍旧挡在她与昼潜之间,冷冷地说道,“他是我朋友,我不准你这般对他!”
一侧嘴角微微一扬,容易舒指了指她身后的昼潜,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好生的奇怪,分明猎妖人与剑仙应是不共戴天的,怎的看你这般维护他,倒似是水(乳)交融了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