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灵堂里,摆着一副朱砂色的棺木,她找了半天的人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无声无息,脸色发青,再无往日的神采。
“爹——爹——爹——这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爹,你起来,爹,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爹,你起来啊!爹——”空灵一把甩开红衣的手,扑到棺木上面,不停地拉着空留的双手,那双手已经不再是记忆当中温暖的双手,是如此的僵硬,如此的冰冷。
空灵喊到喉咙沙哑,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可是她还是固执地拉着空留的手怎么也不肯撒手。
红衣静静地看着悲伤欲绝的她,喉咙发紧,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该如何劝她呢?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干脆静静地跪在灵堂前面,等她冷静下来再跟她说清楚空留是怎么死的。
这时,侍女小静轻轻地走了进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到空灵的身边。
“小姐,你保重身体啊!谷主最是放心不下你的,你千万别有个好歹,谷主他走得不安心啊!小姐,歇歇吧,我扶你到前面,给谷主进一柱香吧!”说完她想把空灵扶起来。只是没想到空灵一把挥开她的手,她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她“扑通”一声跪在空灵前面,声泪俱下:“小姐,小静求你啦!要爱惜自己啊!”
空灵双眼通红,猛地盯着小静,哑着嗓子问她:“你倒是给我说说,说说这天杀的是怎么回事?我爹怎么会死?这个世上有谁可以杀了他?你说,你快说——!”空灵激动得身子抖个不停,一下子扑到小静前面,拼命地摇晃着小静的身子,直到小静头晕目眩发丝凌乱。
小静双眼噙泪,心疼地看着眼前有点歇斯底里的空灵。她连忙擦擦自己的眼泪,轻颤着双手,从自己的里衣里面拿出一封信,这封信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谁也不知道。
她把信交到空灵手里:“小姐,这个是谷主最后让我亲手交给你的东西,里面应该是有你想知道的事。小姐,你先看看。”
空灵的手抖得厉害,那个轻飘飘的毫无重量的信封此刻在她手中重如千斤,重得她差点承受不住。
她跌坐在地上,手在信封上轻轻地划过,仿佛还能感受得到爹残留在上面的一点点温度。信封未曾打开,泪水已经滴落在上面,她一惊,慌忙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再用身上的衣服小心地擦拭着信封上的水迹。这个是爹最后留给她的东西了,她不能弄坏,不能,绝对不能!
空灵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心中的悲痛,再用轻轻颤抖着的双手把信封打开。
“灵儿,别难过!爹只是太想你娘,想去找她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爹娘担心知道吗?这次,爹一时的疏忽,让人有机可乘,发现时已经毒入心肺,回天无力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空空谷里有他人的内线,只是苦无证据。等发现时已经迟了。”
“灵儿,空空谷就散了吧,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来,我一如既往的以稳定各派纷争减少江湖争斗为己任,却没想到到头来遭人暗算不得善终。说不后悔是假的,我不想你再生活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用背负着任何的枷锁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红衣是个好孩子,如果你也愿意,就与他成亲吧。躲在暗处的人应该会迫不及待地出手了,你当心黄衣与蓝衣二人。爹累了,想要偷偷懒,爹对不起你!灵儿,照顾好自己!爹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