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我脸上的为难之色明显,沈太太又是体贴入微的人,立马明白了我的纠结。她声音温柔,解释道:“只是让你江伯伯或者他找人带带你,相当于找了个专业的老师,毕竟咱们没有系统地进行过学习嘛。而且你该考试就考试,很正常的,不会有不公平、走后门的操作。不过也不用避讳,我们家里有这样的资源该用就用,没什么不对的,是不是?”
笼罩在沈太太慈爱的目光下,我仍觉得有些别扭,但乖乖地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这一家人里里外外都真心细心地为我考虑打算,我从未有如此经历,温暖感动的同时又实在无从报答,唯有好好努力。
沈太太看了看淡定旁观的沈令戈,又看了一眼明显刚知道事情的我。她忽然反应过来,用食指点了点沈令戈,笑着说:“好你个臭小子,你怕自己跟老江说他不够重视,所以故意在话里给我下套是不是?”
沈令戈的笑意映在眼睛里,将桌子上的水往沈太太面前移了移:“都是一家人,怎么说得这么见外?而且是我比不上您说话有分量,请您帮个小忙罢了。”
Chapter 129
辞职之后,乔依楠约我出来聚一次,美其名曰“地狱备考前的最后一次放纵”。
我对她的日常性抽风表示无语:“倒也没有如此严重”。
我们的聚会并无新意:吃饭,逛街,看电影是经典项目;隔段时间会去做头发和美甲;或是去咖啡馆聊天消磨时间——虽然在一个城市里,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忙起来可以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但我们不是甘于因为忙碌而渐行渐远的关系,因此时常有意地维持着见面的频率。
乔依楠和我都是黑色长发,不过当初郑博文出轨两人分手,她很快奔进理发店烫染了酒红色的大波浪卷,以明示与过去的恋情彻底割裂之志。而我从留长发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头发原本的黑色,至多做个软化——更容易用卷发棒临时打理出蓬松柔顺的效果。或许蓄起长发已经是以前我能做到的最出格的地步,又或是低调的惯性不愿让自己稍有引人注目,总之,“除了定时修剪而不会再有别的理发店消费项目”成了下意识的习惯保留下来。
这次在微信上联系我时,乔依楠说她对自己的“熟女”形象有些腻了,要去找Andrew换发型。
其实Andrew本名是贾大鹏,但他不许别人喊真名,谁叫跟谁急。他同我一样也是男人做女人打扮,不过他是真正的跨性别者,只是没有做变性手术。问他为什么,他总是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时间久了,我们也不再问了,到底一人有一人的活法。
Andrew同我和乔依楠都来自平县,有这一层老乡的关系在,加上和我是相似的同类,便自然而然的亲近起来。每次他和乔依楠碰在一起,堪比十只鹦鹉的杀伤力,对我的耳朵实在是种折磨。
我回她说:“我有点想去做指甲。”
她不解道:“可是我记得你上次卸掉的时候说,指甲变薄了,要过段时间再去。怎么突然又想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