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虚般,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继续故作严谨地分析道:“……不对,除了我,谁会喜欢你,接纳你这样不男不女的人……”
“啪!”手掌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席暮柏措手不及,声音也戛然而止。他的脸歪向一边,没反应过来似的,视线虚虚地落在空中的某处。
我呆立在原地,握了握发麻的手,蓄起全身力气抬起胳膊,指向外面的方向:“你给我……滚。”
他很快回过神,没去管立即红肿起来的侧脸,恶狠狠地与我对视。
气氛冷却到零度以下,沉默凝固了视野里的一切,接着楼道里的声控灯熄灭,黑暗笼罩了我们。
我好累。
我站在原地什么都想不起来,任由我与他像两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傻子一样在黑暗里看不清对方,只有月光在尽责地描绘轮廓。
半晌,他道:“方疏默,算你狠。你别想我再回来。”
搁置在地上的纸箱惨遭一脚猛踹,交响乐又响起了几秒钟。
接着,楼梯被皮鞋叩击的脚步声响起,回荡在楼道里。
他走后,产生了应激反应一般,我直直站在原地,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但大脑却十分茫然和混乱。
要回家。
我想起来重要的事情似的,慢慢转过身,走到门口,抖着手从提包里翻找出钥匙。也没有额外力气发出声音叫亮灯光,我努力控制着右手,捏着钥匙怼了几次才怼进锁孔,开门进去,迅速关门。
......安全了。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板上。
春夜
5 Chapter 5
五年的时光到底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而我也不是自己想象得那样能够虽然有些惆怅难过但最终释然地与席暮柏分开,也许以后会随着时间渐渐变得波澜不惊,但至少现在……
我怨席暮柏薄情寡义,辜负我的满腔爱意;也怨自己识人不清,被人用一根小朋友都嫌弃的廉价棒棒糖骗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足够虔诚,得到命运的特殊恩惠,遇到了只爱我,离不开我的爱人;甚至怨自己不合主流的奇怪爱好,亲手给了旁人肆意嘲笑我的理由,递给席暮柏刺痛我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