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羿!”见他那壶不开提哪壶,被戳中伤口的钟离昊怒了,正想拍案而起,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把怒火按下来道,“你们派两个女细作到我方军营里做眼线,胜之不武吧?”紧接着又斜瞪着海葵道:“还有你,作为桓越国公主,导致那么多士兵死于敌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怎么倒怪起我来了?”他还甩锅呢?海葵不同意他的说法,“若不是你先对天烜国开战,那些士兵又怎么会死呢?百姓又怎么会流离失所呢……”
“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钟离昊制止她往下说道,不过海葵和夏侯羿都注意到他的自称从“孤”变成了“我”,这似乎意图拉近彼此的关系。“我来不是听你教训的。”
夏侯羿把手放在海葵的肩上,暗示她不要急先坐下来,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的杌子上,问道:“那你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钟离昊把扇子放在桌面上,拿起茶杯道:“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今晚来是向你们打听一个人的。”
“什么人?”海葵和夏侯羿异口同声地问道。
钟离昊轻叹一声,才问道:“陇南王,那个千茉是你的什么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父皇的病榻前?”
夏侯羿和海葵对望了一眼,他也猜不透钟离昊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便实话相告道:“她是我师父,在青洛国可是鼎鼎大名的医神,此次她偶然间听说桓帝得了怪病,她自己很有兴趣攻克这个怪病,所以要跟着来看看的。”
“医神?不对啊。”钟离昊自言自语了一句,低头在思索些什么,又问道,“那她丈夫是谁?”
“没有。”夏侯羿摇了摇头,“她醉心于学医,没有成亲,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海葵也心生疑问道:“皇兄,千茉姑姑有什么问题吗?”
钟离昊一怔:“你喊她姑姑?”
“哦,是她叫我喊她姑姑的。”
“奇怪了。”钟离昊又沉思了一会,脑子里浮现出他白天在寝宫外撞见千茉的时候,千茉失口叫了他一声“阿绪”,他便问她阿绪是谁,她发呆了一会才跟他说这是一个故人,他长得跟这位故人年轻的时候特别的像,随即他被父皇叫了进去,在走进去时,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在背后定定望着他。那个阿绪应该是她的相好吧?阿绪?来自青洛国?难道……
“等等。”他要证实一个猜测,钟离昊盯着夏侯羿问道,“你舅舅也就是青帝唯一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怎么突然要问这个?”难道跟师父有什么关系?他定是发现了什么,夏侯羿不动声色地回道,“我舅舅名叫夏侯绪,这个以前的人应该都听说过。”
话刚一出,就像一根针线,穿过了所有的疑惑,钟离昊就茅塞顿开了,夏侯羿观察到他的神情,似乎也有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