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割开空气，呜呜作响，令人头皮发麻，随着一道闪电炸开，数丈开外的一块大青石上，深深没入了一把利剑，只剩下剑柄在外微微颤动。
“好！凌儿总算是登堂入室了，守直，你妹妹都走到你前面了，你还不知道努力？”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侃侃而谈：“昔日李广误石为虎，发箭射之，中石没簇，而后再射却不能达到同样效果，你们可知这是什么道理？”
顾守直想了想，脸色平静地道：“老虎扑食，迅捷若风，人力远不能及。李广第一射若不能中，必为惊虎所害，因此心生必杀之念，箭与意合，一往而无前。后来发现不过一块石头，第二射就失了杀心，因此不能入石。”
“白天那两只妖物袭击一中，雪凌又与之大战一场，看来是因祸得福了。”
顾守直虽是这样说，但心里蛮不是滋味。
白天自己还在车里教训对方来着，结果才半天时间，自己这个堂妹的修为骤然间就超越了自己。
老者点了点头，“李广身为领兵大将，常年亲身上阵与匈奴人厮杀，这种能够在冷兵器时代冒尖的古代武人，心中的杀伐之念是远远超出一般人的，往往无意之中就能做到意与器合。”
“你们生长在这个和平年代，是没有机会从杀伐中达到这一境界的，唯有常年习练，专志一意，悟性超群的人才能渐渐掌握，把心中意念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剑由心出，剑由意生……”
“白天一战，并非凌儿突破的主因，无非就是一个引子而已，真正的原因还在于她这十年光阴的持之不懈。巨妖噬月之前，这些老祖宗的传承是怎么练都练不出什么名堂，不是连你都中途放弃了吗？”
说着，老者慨然道：“这孩子是厚积多年，这才有的突破啊。如今天地大变，掌握了剑意的人，又能比古人走得更远……我顾家总算有了传人，且看雪凌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吧！”
顾守直连忙道：“爷爷，你不是参加过八十年代那场战争吗？现代战争的残酷远超古代，怎么连你也不能掌握剑意？”
老者摇了摇头，“不一样的……错过就是错过了，如今人又垂垂老矣，人之衰老不仅仅在身体，更在心志上……。”
半个时辰后，顾雪凌沐浴完毕，对着镜子满意地看了看自己一身如雪如玉地肌肤，这才披上一身轻薄的轻丝浴袍，神清气爽地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手机翻了翻，只见微信朋友圈里又多了一条张维发的消息：
“刚刚拿铁皮扫帚杆子使劲抽磨刀石，石头碎了杆子却没断，我竟然又长能耐了。”
看到这种语气，顾雪凌就恨得牙痒痒：是是是，你长能耐了，请你飞天好吗？
但是看了看附上的照片，她认出是那种传统的天然磨刀石，石英岩材质，最是坚硬沉重，体积老大的一块，却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不由悚然一惊。
这真是那种中空的铁皮杆子抽断的？那种东西，随随便便一个小孩都能掰折好不好？
就算一个人觉醒后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拿棉花球砸死人啊！
顾雪凌有些不可置信，但随即想到，如果对方也掌握了器与意合的话，那么就说得过去了……
可是，凭什么啊！！
呜呜……人家练了整整十年才……
顾雪凌刚刚才萌生的心气儿，转瞬间又像泡沫一般破灭了。
吸收顾雪凌的怨念，+999、+9、+9……
这边的张维眨了眨眼睛：哎？这个小姑娘又对我有什么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