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凡儿你不一样。”老爷子捉着张凡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记住,你跟我们不一样,你天生就是修仙的。”
“你出生的 时候,天生异象。”老爷子回忆道。
“嗯,穿越嘛!总有点天雷地火啥的。”张凡暗暗地在肚子里应道。
“有异鸟来贺。”
“是啊,那怪鸟从时空通道里追出来的,现在还记得它口水那个流啊!”
……
……
老爷子絮叨了半天当年的景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张凡说:“即便是法相宗霉运当头没收下你也不怕,你太师叔祖交游广阔,以你的资质让他给你推荐个好的宗门也不成问题。”
张凡苦笑,法相宗是秦州三大宗门之一,什么样的天才人物没有,到了老爷子嘴里没收下他仿佛便是受了天大的损失。至于自己的资质老爷子早就亲手测过了,杂灵根中的火、木双灵根,跟那些天灵根、异灵根、地灵根之类的天才完全没法比,不过中等之资罢了。
孩子果然是自己的好啊!张凡摇了摇头也不跟老爷子争辩,想了想问道:“爷爷,明天上山,太师叔祖会收我入门吗?”
明天便是法相宗大开山门的曰子,什么样资质的弟子收不到,会收自己这个资质普通的家伙?张凡深表怀疑。
“他和你曾祖是什么交情?只要你能过法相传承那一关,绝对没问题!”说起这位太师叔祖老爷子便神采飞扬,“师叔他老人家是你曾祖的小师弟,从入门那天起基本上都是我老爹在代师传艺,俩人的感情是极好的。现在师叔他也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便金丹大成,成为结丹期的祖师。若是被他收到门下,娃儿你便是法相宗的核心弟子了,那待遇跟普通弟子可是大不相同。”
若是换个其它的门派,哪怕是跟法相宗并列三大宗门的御灵宗和幻魔宗,以爷爷所说的,这为太师叔祖跟曾祖的关系真的那么好的话,收自己入门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法相宗不同,入门还需过法相传承一关,这就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了。
得之吾幸,不成也不代表修仙无望,张凡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到屋子正中那座铜鼎前面坐下,手抚着上面密密麻麻地金文沉思了起来。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老爷子刚被撩起了话头,这个从小就很有主意的孙儿却不说话了,把他给噎的啊,好半晌忍不住说道:“娃儿,别看了,你三岁看到现在,十年了,也没见你看出朵花来。”
张凡嘿嘿一笑,就当没听见,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铜鼎看,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古旧破烂的青铜鼎,而是一个千姿百媚的可人儿一般。
“唉,你这孩子。”老爷子踱了过来,学着张凡的样子伸出手抚mo着铜鼎的表面,尤其是一个个金文。
“娃儿,记得你跟我打听过这个铜鼎的来历,好像是你两岁还是三岁的时候。”老爷子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语气淡淡的,又似有点缅怀。
“嗯,是三岁的时候,爷爷你跟我说这是曾祖他老人家从遗迹中带出来的。”张凡答道,心中又补了一句,“要不是怕你以为我是妖怪,第一次见这玩意的时候我就想问来着。”
“那时候你还小,爷爷没跟你说全喽。”老爷子收回在鼎上来回摸索的手掌,道:“这是从遗迹中带出来的没错,不过,是你曾祖重伤的那一次。”
张凡精神大震,暗道:“果然如此。”
“你曾祖你临死前还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指着铜鼎,可惜啊,那时候他老人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罢了,娃儿,不用看了,这鼎不过是普通材料做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宝贝,不然我们也留不住它,早被那些家伙给瓜分走了。要说有什么秘密的话,就是这些金文了,等进了法相宗找些上古文字的资料再好好研究吧!”老爷子意兴阑珊地说,“睡了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说完,便进了里屋,一天的劳作他也是累得够呛。
上古文字?呵呵,张凡暗自摇头,虽说从根子上说,所有文字的起源不过是什么几类,触类旁通之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解读的可能,不过那难度嘛,嘿嘿,不比从英文领悟出中文小到哪里去!
目送爷爷回屋后,张凡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金文上,即便是没有爷爷今天的这番话,他也不会对这个铜鼎小看半分,因为,这里面隐藏着他最大的秘密。
在第一眼看到这个铜鼎的时候,张凡便意识到,这个看似老旧不堪,一点灵气都没有的东西,绝对是跟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上面从未在任何典籍上出现过的文字,正是大名鼎鼎的古篆字!
单单古篆字,不过是能让他产生些微的亲切感罢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上面记载的东西却让张凡震动,并在之后的十来年内用心揣摩,不敢有一丝懈怠。
“大五行破禁术”,这便是铜鼎上古篆字所记载的法门。经过十余年的揣摩,张凡无比肯定,自己将来能否在修仙界立足,最大的依仗既不是位列秦州三大宗门的法相宗,也不是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的太师叔祖,而是这个法门本身。
……
不晓得过了多久,“滴答滴答”的声响把张凡从沉思中惊醒,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蒙蒙亮了,雨也知趣地停歇,残存的雨水顺着屋檐,一滴滴地落下,在石阶上碎成了无数晶莹。
万物似乎都在积存着力量,待着朝阳升起,再一并爆发出来,以至于天地间是如此的安静,隐隐地,似乎还能听到爷爷梦中的嘟囔声:明天!
张凡死死地握紧了拳头,不由自主地低声重复着: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