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渗透了布衣，留下深色的痕迹，而后便风干在上面。
“快要到了，小心气流。”古煜说了一句，便一个跨越跳过横刮过来的风刃，趁势登上了山顶。
曲劲庭和秦千江也先后爬上了顶峰，一个不小心，腿上又挂了一道口子。曲劲庭还伤着了脸，下巴处被削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然而他们的肉身都被灵力一遍一遍重塑，伤口好得飞快，一个呼吸的瞬间，汩汩流出的鲜血就止住了，只剩下一丝丝红痕，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头鸟……不在。”秦千江扫视山顶一周，这里一览无遗，千米的高空，除了一颗需要百人才能抱得住的老槐树，连一颗多余的石子都没有。
他们已经浪费了一周的时间，赶回洞穴修炼，也还需要一周的时间。
这样一来一回，他们就更不可能到达第二层境界了。
如此一想，九头鸟居然不在巢穴内，实在是让他们无比失望，仿如一盆冷水浇熄了雄心壮志。
还是一向与耐心为伍的曲劲庭说道：“等等吧，它总要回来的。”
古煜和秦千江这才平复了心情。
“嗯。”
不负所望
不知不觉，山顶上刮起了大雪。
本就严寒的山峰，此时更是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举目望去，天地之间再找不到第二种颜色。
曲劲庭、古煜、秦千江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整整七日过去，不断汲取四周灵气，将它们统统换化为灵脉的储备。身旁早已堆积及腰的白雪，把他们整个人都严严实实遮盖，头顶、鬓角和睫毛，都染上一层无暇的白。
一边抵御严寒，一边转换灵力，不知不觉，灵脉里储备的灵气就变得更为纯粹。原来并不是灵力越充沛，获得的成效就越大。剔除灵气中杂物的过程，如何将其转化成自身可以使用的力量，才是提升境界最重要的步骤。
在这漫天大雪之中，三人亲身领会了仙界大自然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
早知有这样一个地方，他们也不会迟迟停留在第一境地。
可如今时间不多了，九头鸟若再不出现，还剩下短短不足半月，仅仅依靠揉碎灵力再吸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突破第二境地。
三人同时睁开眼眸，无尽的雪色，遮盖不住眼底浓浓的忧思。
上阵杀敌时，鲜血四溅时，生命垂危时，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因看不见出路而感到茫然。
三人又同时垂下眼眸。
是他们越活越回去了，才会将命运寄托在一只妖禽身上，眼下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自己活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