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嫔妾只是在这里采集花瓣……没想到会惊扰了青桃姑娘。”安贵人在旁人面前装模作样、能说会道,遇见了祁景煜,还是忍不住怂了。
“花瓣?哪里不好采,非要跑到这里晃悠?”祁景煜皱眉,他对上别的人倒还是能有那么点耐心,对上这个安贵人,实在是连理都懒得讲。
明明是我先来的。安贵人腹诽,但这话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只好“惊惶”地跪在雪里:“是嫔妾思虑不周,皇上恕罪。”
祁景煜没看她,目光落在竹篮里,冷笑一声:“朕倒是从未见过这种带着粉末的梅花瓣,掺了什么?”
安贵人神色一动,眼珠子转了转,想着如何应答。
“你是想装作不小心,撞了上来,让这些粉末洒在泠儿身上吗?”祁景煜不等她辩解,直接点破了她的心思。
“朕现在还不想杀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别让朕再看见你。”
容泠从未见过他如此带着杀意的眼神,之前无论是德妃还是宁嫔,他都是漫不经心地处置,仿佛事不关己,可这一次,却是动了怒。
是因为她与那些人不一样吗?容泠没由来地有点醋意。
祁景煜见她神色一滞,知道她又想偏了,恢复了往常的不着调,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她差点真伤了你。”
安贵人
转眼便快到新年了, 皇室宗亲入宫赴宴,旁的不说,明面上都是热热闹闹一团和气的。
容泠兴致缺缺, 不大喜欢这样虚情假意的场面。
她坐在祁景煜旁边,往下看去,安贵人规规矩矩地坐着, 低眉顺眼,萧沐则有点坐立不安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小动作。
容泠一直觉得, 萧沐实在是个令人费解的人,说她城府深心思重, 可她偏偏又沉不住气,仔细一瞧就能看出她不自在,可若是说她单纯无害,她又总是煽风点火,不死心。
容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为她感到不值,这样的性子, 想必也是斗不过安贵人的, 就像自以为是纵观全局排兵布阵的棋手,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仅仅是个被人玩弄的棋子。
还不如阮清莲呢,就算是被玩死也是死得不明不白,没什么太大的落差感。这么想着,容泠继续朝下望, 却发现阮清莲的座位空着,人不知去了哪。
没多久,阮清莲身边的丫鬟送来了一封信。
青桃接过那封信,怕上面又沾了什么东西,没敢直接递给容泠,附在她耳边小声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