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氏宝库当中出来,唐灿的收获可以说是满满。
三个bug物品就不说了,还有半成品的帝皇紫气若干,这些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稀缺资源。
当然,还有房氏一族的效忠,在唐灿一行人离开元丰城的时候,队伍当中悄悄地多了房中述这一名小跟班。
“唐仙君啊!我们在这元丰城, 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后面还有好些天的路程呢!得抓紧一些了……”
大太监高大士打了个哈欠,在元丰城多歇了一天,他也是颇为疲惫啊!
毕竟,昨天晚上房城主可是为他准备了好几名很“专业”又“俊俏”的少男,将他服侍得很是惬意。
而对于突然出现在唐灿队伍里的房中述,这位高公公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一个字也没有提,只是一个劲的说耽误了行程。
“高公公,旅途劳累,多休息一些时日。想必陛下也能够理解的,再说了,你要真觉得时间来不及的话,本仙君驾驭飞剑,一日的时间都不用,便可直达京城了。”
唐灿坐在马车里,笑着对前面引路的高公公说道。
“不可!不可!唐仙君说笑了,陛下召见,又有我这个宫廷大太监亲自来接引,这是御赐的车队,礼数不可废, 仙君自当跟随车队进京。
驾驭飞剑虽然速度奇快,但是却无视了礼数,对陛下来说,可是大不敬呀!唐仙君还是稍安毋躁,时间上不着急不着急……”
一听唐灿要用飞剑赶路,高公公就赶忙陪着笑脸说道。
其实,他也不着急,难得出一趟外差,能够领略一下京城之外的美好风景,他又怎么舍得那么快就回京城去呢?
要不是如此的话,在金陵城的时候,他也不会默不作声,任凭唐灿拖延了如此之久。
车队还在前行,在唐灿的马车里,房中述一路上,都在和唐灿促膝长谈着。
“如无必要!属下还是劝主公废掉丹田,不要修炼这末流的修仙之术,可转修真正的帝王之术,方才是正道。
根据先祖留下的记载, 我们凡间的帝王之术,后期可转修更为上乘的人皇之道,乃至无上圣皇之道。”
嚯!好家伙!
唐灿是真没想到,刚收服的这个手下,竟然献上的第一条“良策”就是要让自己自废武功?
那下一条是不是又要劝自己“自宫”呢?
“非也!非也!中述所言虽对,但为何不可兼修呢?如今天下大乱,我也需要有自保之力,倘若只修帝王之术,而没有丝毫战力,那么……恐怕早就已经沦为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唐灿当然不敢听取他的建议了,自己好不容易拥有了一点实力,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废了啊!
再说了,唐灿最大的倚仗就是三昧真火的威力,等后面升级到二阶三阶甚至是四阶,哪怕面对再强的敌人,都有一战之力了。
房中述这些人,从小就被“忠君复国”的思想荼毒太深了,这帝王之术哪有那么好修呀?
现在自己的地盘就一个金陵城,想要靠这一城之地去修炼帝王之术,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主公所言也有道理,但需谨记,修仙之术不长久。成仙之后的三灾九难和天人五衰,都是躲不开的厄运。”
说到这里,房中述便又闭口不谈了,继而说道:“属下今日起跟随在主公左右,便是要开始向主公阐述民心之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心之道,即为帝王之术之根本也……”
噼里啪啦!
唐灿是真没想到,自己这哪里招了一个幕僚啊?分明是请了个专门教古文的语文老师上门。
一路上,听得唐灿都要打瞌睡了,无非就是古代谋臣给帝王讲的那一套治国安民的大道理罢了。
而房中述自己说得很兴奋和开心,大有为“帝师”的一种自豪感和骄傲在。
可一看唐灿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略带训斥地说道:“主公啊!属下如今所阐述的可是真正的大道,比起那无用的修仙小术,高明得不知道多少倍。为何您这般弃之如履,一点都听不进去呢?
这民心之重,重于泰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主公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李唐江山为什么会被覆灭,真的是因为武周妖孽的掠夺么?不!还不是失了民心?
主公想要复国李唐社稷,就必须重视民心,学会控制民心,利用民心,充分发挥民心的力量啊!”
“中述啊!你说的,我也都知道。可现在的情况,你也许还不了解。这天下真的是靠老百姓的那点民心,就能够掌控的么?
别的不说,跟在我身边的这些元婴修士。哪一个没有一人覆灭一城,一人扫荡万人大军的实力呢?
但凡有非凡力量的参与,那我们凡人组成的这些军队,又怎么可能有抵挡的能力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哪怕将一国一城的民心经营得再好,还不是要身死落败?国破城亡?”
唐灿看得很现实,觉得房中述说的这些什么民心啊江山社稷呀!都太过于理想化了。
说白了,就是古人劝戒君王仁义时的标准教科书,对于真实的平定江山争鼎天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和意义。
然而……
对于唐灿的这些质疑,房中述却是微微一笑,问道:“主公是否觉得属下是过于迂腐,甚至连眼界都不开阔。看不到修仙的元婴高人,一人屠一城的能力?”
“难道不是么?你说的民心,在这些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啊!”
唐灿点头应道。
至少,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就认一个道理,那就是拳头大道理就大。
像之前自己没有实力的时候,还不是要到处装孙子装神弄鬼,拼了命给自己搞资源搞手下搞势力的。
现在怎么可能因为房中述的一句“民心为重”,而彻底改变观念呢?
就算以后真的要为李唐争夺天下,唐灿要做的也是广积粮多征兵,拼命的武装自己的势力呀!
“非也!主公可知,属下五岁之时,初显王佐之才后,便有族中在仙门修炼的前辈,以升仙令来渡。
与蓬莱仙门中,属下修习五年,不修丹田,转研书籍和道法,十岁下山出岛。后又在各大道门佛门当中,研究经义佛法,后在二十岁才真正回归族中,潜心研究民心之道,于今已有近二十年时间……”
房中述今年差不多四十而立,但他所说的这些经历,却也是一下让唐灿对他肃然起敬起来了。
五岁就显示出王佐之才了?这小子有点牛逼啊!
那么小就跑到蓬莱仙门去修炼,还专门修炼道法,而不炼丹田,有点意思啊!
原先唐灿以为他是井底之蛙,只是一直困顿在元丰城内,张口闭口都是圣贤书的仁义道德。
却没想到,人家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从小就进行了各种历练,不管是仙法还是佛法,都有所涉猎研究。
就是这样博学深奥的一个人,现在来跟自己说,民心才是最重要的,似乎……还是要认真听一听的吧?
唐灿的态度,无形当中认真了起来。
房中述很满意,继续笑着说道:“其实,主公方才所说的那些疑惑,都是正确的。在通常的情况下,修仙者的绝对实力,的确是凡人军队难以抵挡的。
但那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军队不得民心,没有民心加持的将士队伍,自然毫无战斗力可言。
属下举个例子,主公经营的金陵城,想必在握着城主大印之时,已经有所感悟。
民心是一城之根本,一旦民心凝聚,将会显现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神效来。
天地灵气才气运气,都会因为民心凝聚而凝聚。
高人名士,也会因为民心凝聚而被吸引而来。
甚至,一座高度凝聚民心的城池,是永远都不可能从外部被攻破的。”
房中述这一下拿金陵城举例,便直观了许多,唐灿立刻就有些明白了。
因为他的城主大印上开了bug,可以非常直观的看到整个金陵城的各项指数。
虽然此时城主大印没有在他的身上,可离开之前,他是天天都带着的,并且时刻观察着上面的一些重要指数的变化。
民心!
在唐灿离开之前,早就已经达到了百分百凝聚的状态。
由此带来的一些变化,唐灿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一回想,的确是反响巨大呀!
别的不说,就金陵城内的百姓们,一个个的状态,就完全和外面的百姓不同。
他们甚至连外来的修仙者都看不起,他们当中甚至也诞生了不少修炼根骨奇佳的天才,被方德锋收为亲传弟子的就好些个,修炼的速度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而那些慕名而来的元婴长老们,更是几十上百,不少都自愿想要加入到火神教和金陵城中来。
这不就是房中述说的民心的吸引力么?还有那无形当中的才气和运气,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整个金陵城,以及唐灿这个金陵城的主人。
“主公也许现在还感觉不明显,但是很快……就应该会有最有力证明的例子出现了吧!大秦的铁骑,可不会一直勇猛无敌的。”
房中述嘴角微笑,见唐灿一副若有所思的状态,心中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民心之道!
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要去理解,去相信,再到去贯彻,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了。
这也是为什么,房中述在率领房氏一族投奔之前,需要对唐灿进行一番看起来很“无趣”的仁心考验了。
倘若唐灿不能通过这样的考验,房中述心中那最大的民心理论,就不可能得到唐灿的认可和贯彻,复国大计也决然不可能成功的。
“哦?你远在千里之外,就能预知大秦战场的情况么?难道说,房家的暗哨,已然遍布整个大陆?”
一提到大秦这边的战争,唐灿也来了兴趣。
毕竟,大秦覆灭大魏的战争,也打了快半年的时间了。
大魏国都已灭,但却还没有完全亡国,据说是不少修仙门派,都派出了元婴修士前去维护“正义”了。
大秦的大军与元婴修士们,战了一个五五开,但是大秦大军的脚步却并没有停息,整个大魏的上百座城池,已经沦落了绝大部分了。
“房家的暗哨顶多就在大梁境内,只有今日撒出去的,才是对整个大陆的搜索和布局。
在没有明主的情况下,房家一切都是以保存实力火种,多繁衍生息为第一要务。
一旦明主出现,必将倾尽整个家族的力量,为明主复国扫清一切障碍。
大秦当今的国君,属下将其定为【有力之君】,但行事也过于暴虐,能争得天下的机率,不足三成。
即便短暂争得,也必然在百年之内,三世之内亡国,非长久之计。
且如今是乱世,群魔乱舞,必然不可能一家独大,我想,很快……大秦应该就会碰到真正的钉子了。”
房中述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显然他说的这些,都不是靠情报直接得来的,而全是靠自己的推测和演化来的。
“好!我也很期待,看看你口中民心真正的力量……”
唐灿点点头,其实心中已经收起了对房中述的小觑。
虽然这位仁兄的元神力才不到三百点,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高了好不?
而且,他身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气血,也不是元神力,而是一身的才气。
这才气根本没办法像元神力一样,用具体的量来衡量,唐灿只觉得是他被一层紫气笼罩,内里隐隐散发着金光。
真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
而就在唐灿继续往梁京城赶去的路上,金陵城外,陈思娣收拾好行李,骑上一匹千里驹,就这么“离家出走”,单枪匹马的要来追唐灿的车队了。
可她哪里知道,在她一离开金陵城,就立刻有尾巴跟了上来。
“唐灿哥哥,你别想甩了思娣,思娣来了!那些骚狐狸精,都给本小姐统统滚开!”
骑着马赶路的陈思娣,两只眼睛闪着灵动的光芒,才出城十余里,就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暗道一声可恶。
是的!
她的天命之眼看到了危险,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危险,对方的强大远远不是她可以抵挡和甩开的。
“恐怕来的是元婴老怪,还不止一两个啊!怎么办?得赶紧想办法。我可不能还没有见到唐灿哥哥,就被人给抓走了。”
通过天命之眼,陈思娣能够隐隐地看出,对方的实力和目的。
而这一切都和唐灿有关,陈思娣知道,对方绝对是盯上自己许久了。
等待的就是自己出城落单的机会,他们看重自己与唐灿的关系,只要抓住了自己,便可以借此接近或者要挟唐灿。
“不!思娣绝对不会成为唐灿哥哥的负担和累赘的,那些敢打思娣主意的坏家伙们,准备好好承受下本小姐的怒火吧!!”
陈思娣的天命之眼快速闪烁了起来,她朝着四面八方飞快地看去,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看。
东方两里处,有机缘。
西方十里处,有潜在危险。
南方五里处,有天大机缘。
北方三里处,有不可测之风险。
……
一个个模糊的天命入眼,而陈思娣因此耗费的心神也是海量的,甚至她头上的秀发,因此快速地枯萎了起来。
“好!既然你们一定要跟着本小姐,那就好好送你们一场机缘吧!”
大概确定了某处“天命”后,陈思娣掉转马头,转身朝着正西的方向策马跑去。
而在她身后一直保持矩离跟在后面的三名元婴修士,此时却开始嘀咕了起来。
“血魔老怪,那小丫头突然转向了,不是去梁京城的方向。她会不会是发现我们了?”
“萧老道,你怎得如此生疑?怎么可能我们三个元婴修士,用了潜行之术,跟踪一个凡人小丫头,还能被她发现?哪怕是其他的元婴修士,我們这样小心翼翼的跟踪,他们也很难发现端倪的。”血魔老怪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现在矩离金陵城也已经有二十多里,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那方德锋即便发现问题,也来不及赶过来。我们抓了人就走,怎么样?”
另一个白发老怪提议道。
“我觉得可以!这陈思娣与唐灿的交情不浅,在城中我多次见到她与唐灿亲昵,只要将她抓到手。威胁唐灿,给予我们传授一次《水调歌头》秘法,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萧老道兴奋地说道,这次的行动就是他发起的,其他的两名血魔老怪和白发道人,都是他多年的老友,三人一起来金陵城定居,企图通过《水调歌头》增长元神力,最后突破到化神期。
可谁知,他们三人作恶多端,元神力自然就夹杂着许多怨气和恶念,唐灿在加点时候,对于他们这些邪派修士,当然奉行的是“输多赢少”了。
这就导致三人远远不满足于每个月九次的“赌博机会”,他们想着如果自己能掌握《水调歌头》的秘法,每天都有三次的机会,一定可以赢得盆满钵满的,早日突破化神绝对不是梦。
至于唐灿之前公开说的,什么《水调歌头》的传承机会就剩下三次,他们觉得一定是糊弄人的鬼话。
只要抓住了能够让唐灿重视心疼的人,就可以借此威胁他传承一次《水调歌头》秘法给自己等人。
即便真的秘法传承的次数用完了,也完全可以将唐荀的拥有权给他们。
根据他们得到的秘报,蓬莱仙门的王传风长老,据说就是从他的弟子苏照的手中传承过来的《水调歌头》秘法。
由此就可以推断出,《水调歌头》的秘法,绝对是可以在两个人之间相互传承的。
萧老道在《水调歌头》秘法当中输红了眼以后,自然就在琢磨着,要如何翻本,如何大赚一笔。
邀上血魔和白发二怪,就打算拿陈思娣这个小丫头下手了。
“对!只要我们掌握了《水调歌头》的秘法,哪怕我们自己在秘法当中增加不了多少的点数,也可以由此收取一定的费用,同样可以轻松赚取大量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