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就被霍永森拉起来搭在自己膝头上，轻柔地抚着他的手背。
万仟的视线转移到霍永森的膝上，两手轻轻地按揉，用小得仿佛自语的声音说：“你跪下了。”
“嗯？”霍永森没有听清，于是靠近了些。
“你给她跪下了。”
这一世的万仟一开始就收获着霍永森的温柔，霍永森为他去向沈莹下跪，他会很感动，如果是那个被伤得近乎破碎的灵魂，大抵会更加深刻了解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大概是听见了，也不愿意去相信的。
因为，
这一辈子的万仟只在牢里等了几个小时，而上辈子的万仟等了足足四年，被牢狱生活磋磨得不成人形，最后悲惨地死去。
霍永森抵着万仟的额头轻拍他的背：“傻瓜，下跪算什么呀，你是我的命啊！换做是你，难道你不会和我做同一个选择吗？”
万仟不住摇头：“都怪我，都是我太蠢！”
没有另一个假设，霍永森很聪明，他不会被这么简单的伎俩骗到的，只有这么没用的自己才会自作聪明，然后连累别人。
“这不能怪你，原本这不该牵连你的，是我没有处理好，你别自责了，要忏悔也是我的事情。那么，你留下来了，好不好？我不吃家芸的醋了，我把他当闺女养成不？”到了这会，霍永森真的是什么都妥协了，只要万仟心里能感觉好受些就成了。
没想到说了这么多，万仟还是拒绝：“不行，我得走。”
“为什么？我不会和沈莹在一起的，我们真心相爱，你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法律上的夫妻啊，我还……没有这么不要脸啊！”万仟神情凄然，无论霍永森是因为什么缘由结的婚，但是结合了就是结合了，以前不知道时可以理解，现在他知道了，实在是没脸夹在中间去做这个第三者。
霍永森很是幽怨：“难道说，把我推给那个女人，你就高兴了吗？”
原来在万仟眼里，结婚是一件如此神圣的事，就似之前程家芸班主任那样，万仟要是和某个人结婚，无论喜欢不喜欢，那都是会负一辈子的责任的。
这个男人真是天真迂腐到了极点，可放在霍永森眼里却显得太可爱了。同时他也在庆幸，幸好自己是万仟的第一个男人，万仟这死心眼活了三十年还没被狼调走，他真的是幸运值爆表了。
终于明白了万仟心里症结所在，霍永森倒是不着急了。
“她为了和你结婚能做到这个地步，她是真的很爱你。”
“她爱我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和你过日子。你以为她真想和我结婚吗？她现在估计在算计着我跟你的命呢！”霍永森揉了揉万仟的发旋，提起那个女人，声音就有些发冷。